那樣豁出命救她的,只有過阿娘。
洛九娘迎上阿月的目光,笑著搖頭:「不會再有交集了。」
…
院門口有不少士兵把手著,洛九娘若是單人匹馬硬闖的話,是極難闖出去的。
思忖之後,她暫時留在了院中,等謝無陵回來。
天色漸深,約莫月上枝頭時,謝無陵這才推開門進來,他衣服穿得極為單薄,單衣外面只罩著一件寬大的深色袖衫,腰間也沒有佩戴那把常用的佩劍,頭髮濕潤,顯然是剛洗過了澡的樣子。
聽見聲音後,洛九娘看向門口,兩人四目相對。
阿月見謝無陵來了,連忙起身退下來。
院中安靜。
等謝無陵走近,方才問道:「用過晚膳了嗎?」
他語氣很平,聽不出裡面的情緒來。
洛九娘收回了目光,態度冷淡:「夜已深,謝司馬該放我回去了。阿雋離開不人,我得回去陪他。」
「阿雋。」
謝無陵咀嚼著兩字,「很好聽的名字,是宇文驊起的,還是你起的?」
洛九娘不回這個問題,只是重複:「謝司馬該放我回去了。」
謝無陵唇角勾了下,不知意味,「我若是不呢?」
洛九娘心臟重重一跳,跟著便有些慌亂起來。她沉了沉心,故作鎮定道:「謝無陵,我如今是大雍的令儀公主,又是宇文家宗婦,你將我扣留在此,未免也太過於荒唐了。」
「荒唐?」
謝無陵輕嗤了聲,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將小皇帝拉下皇位。」
洛九娘袖子下的雙手握緊成拳。
她知道,他做得到。
「謝司馬這麼做,就不怕被天下人冠上謀逆之名?」
謝無陵目光沉沉:「什麼謀逆不謀逆的,那不過是世家大族、文人才子沒有得到權利而寫的酸腐之言而已,古往今來的史書不都是掌握在勝利者手裡的麼?」
氣氛頓時便安靜下來,頗有些針鋒相對之事。
兩人都沒有軟下來。
謝無陵徑直走上前,壓迫性十足。
洛九娘下意識地往後退,直到被他逼迫到了牆角。
「謝無陵,你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洛九娘就被他單手扣住了後頸,將她拉至了身前,強迫自己與他對視。
謝無陵黑眸中戾氣翻湧,說出來的話也透著壓迫性,「要麼主動與宇文驊和離,要麼我奪下江山,下旨讓你們和離。」
這兩個選擇無疑於都把洛九娘往絕路上逼。
洛九娘迎上謝無陵強勢的眼神,她目光清冷,眸低也透著一股倔強勁兒。
謝無陵最厭惡的便是她這個石頭一樣的性子,他想要的很簡單,他想要她像是在江州那般,乖巧地聽自己的話。
良久之後,洛九娘敗下陣來,態度也軟和了下來。
和謝無陵硬碰硬,她是剛不過的。
「謝司馬,當初我來江州不過是奉命之為,實際上您也沒損失什麼,如今更是坐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馬一職,過去的事,您又何必揪著不放呢?」
「就當是、」
她把頭垂得低低的,「就當真正的洛九娘已經死了吧。」
話雖如此,但謝無陵並不愛聽,「當不了。」
洛九娘陡然生出了幾分無力來。
謝無陵音色偏沉,態度更是果斷強硬,繼而道:「你是我的夫人,既然沒死,那便一直是。」
洛九娘輕咬著唇,花瓣色的唇下一瞬變得毫無血色,「可我當初欺騙了你,你當真不在意嗎?」
謝無陵盯著她,直截了當地開口:「在意。」
他怎會不在意呢?
在得知她是太后安插過來的細作,葬身火海只是她的計策。對他的好是裝的,對他的愛也是裝的,甚至連『洛九娘』這個名字都是假的後,他又氣又怒,甚至恨不得殺了她。
可是當機會擺在他面前時,他又下不去手了。
再後來,他看到她與宇文驊成雙入對的在一起,聽別人誇他倆是佳偶天成,擠壓在心頭的情緒就再也掩蓋不住了。
有不甘、有惱怒、亦有幾分重歸於好的奢望。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執意讓我和離?」
洛九娘語氣難得平靜,柔柔地看著他,一如在江州時的那般,「眼不見為淨豈不是更好?謝司馬又何必給自己添堵呢?」
謝無陵沒開口,漸漸鬆開了扣著洛九娘的手。
洛九娘見此,轉身就走。
誰知,她才剛走出兩步,就被謝無陵拽了回來。
下一秒,熟悉的氣息便壓了過來,唇也被他用力地吻住了。
洛九娘掙脫不開他,耳鬢廝磨,唇瓣上傳來一股刺痛,她不想跟謝無陵糾纏,只能死命地咬住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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