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邵溫和道:「其實我回來已有些時日了,只是被洛姨安排了事情,一直不曾來看望過。」
這幾年雖然他在外地搜集情況,但也知道她嫁人生子之事。
「對了。」
他從寬大的袖袍中翻了翻,翻出了一隻做工精緻的布老虎出來,「聽洛姨說,今日剛好是阿雋的生辰,這是我給他帶的小玩意兒。」
「師兄費心了。」
洛九娘沒客氣,從他手裡接過,塞到了阿雋的懷中。
阿雋似乎很喜歡這隻布老虎,兩隻小手大力地捧著,奶呼呼地說著『謝謝舅舅』。
洛邵燦然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洛九娘給他倒了杯茶,又問道:「那師兄這趟回來,可還要出去?」
洛邵嗯了聲,「過幾日便要去荊州了。」
「荊州?」
洛九娘稍怔,又與洛青交換了個眼神。
洛邵嗯了聲,說:「趙承退回荊州後,便一直按兵不動。太后怕他有所行動,便讓我去查探情況,順便也查查到底是誰給他通的信。」
上回懷王聯合趙承逼宮,落網的人卻只有長史呂獻,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有人在通風報信。
既是馮太后的命令,那洛九娘自然不再多說什麼,她只道了一聲『師兄一路平安』。
洛邵點頭:「你也好好照顧自己。」
如今謝無陵來了建康,那她的身份自然是瞞不住的。
洛九娘聽洛邵這麼說,眸底閃過了一絲愁容。
謝無陵的那番舉動,像是一塊重石,狠狠地壓在她的心間,一點兒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也是在硬撐著。
洛邵沒在宇文府多待,片刻後,便起身告辭。
洛青將他送出了大門。
「師父。」
洛邵猶豫了下,問道:「阿竹的那孩子——」
洛青心頭微沉,臉色並無變化,「阿雋怎麼了?」
洛邵回憶起阿雋的模樣,搖了搖頭。
他其實有些懷疑孩子是謝無陵的。
當初在江州時,他能看得出來,謝無陵對洛九娘的關心似乎有些不同於尋常姬妾了。
「無事。」
洛邵把話咽了回去,「只是許久沒見阿竹,還有不適應她有了個兩歲的孩子。」
說完這話,他便沖洛青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宇文府。
-
謝無陵似乎真聽進去了洛九娘的話,沒有再脅迫她做任何事。
即便如此,洛九娘一顆心依舊惴惴不安地懸著。她見宇文驊不在府中,便帶著阿雋回宮居住了。
小皇帝的病情越來越重,他現在已經吃不下任何食物了,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殘喘。
一個深夜,洛九娘剛哄睡完阿雋,廣陽殿便傳來了噩耗——
陛下駕崩了。
洛九娘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趕往了廣陽殿。
此刻,廣陽殿已經掛起了白綾,宮人們或真心、或假意地哭作一團。
馮太后身形有些踉蹌地從廣陽殿出來,臉色蒼白。
血濃於水,即便是與小皇帝早生了嫌隙,她依舊做不到無動於衷。
洛九娘上前扶住了馮太后。
「阿娘。」
馮太后拍了拍洛九娘的手背,聲音勉強,「無礙,他走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她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回頭吩咐宮人道:「替陛下準備後事吧,國不可一日無君,等三日守靈期一過,便讓阿榆繼位吧。」
阿榆,便是馮太后尋到的宗室之子,只比小皇帝小兩歲而已。
「是。」
宮人很快就下去辦了。
小皇帝駕崩,需要親人為之守靈。
馮太后年歲大了,守靈之事便由洛九娘來。
不過這守靈也分內堂和外堂。
內堂便是皇親國戚,而外堂守著的便是大雍的朝臣們。
夜深露重,門框上掛著的白綾被夜風吹得呼呼作響。
白綾晃動,像極了陰間返回來的鬼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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