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娘心臟起伏不定,不可思議地盯著謝無陵。
果真,她不能太相信他。
謝無陵越走越近,直至劍端已經戳到了他的胸口,但他並未因此停止。
洛九娘被迫後退,被他逼迫到了角落裡。
她不敢真的一劍刺下去,阿雋還在他手裡。這一劍刺下去後,她恐怕也不見到阿雋了。
「所以呢?」
她卸下凌厲的氣勢,像刺蝟收起了全身的尖刺,露出柔軟的肚皮。
「這月的十五號,是良辰吉日,我們就在那日成親。」
謝無陵骨節分明的手指彈了彈橫過來的帶著寒光的劍刃,淡然地訴說著:「這長劍劍身並不鋒利,像是文人的花架子,連出招都沒有威力,還是那柄短刃更適合你。」
聽他評論自己,洛九娘心頭湧出一抹羞辱感。
謝無陵稍頓,將扯開的話題重新掰正回來,「明日我會讓人上門送來聘禮與嫁衣。」
今日已經十二號,離成親那日只有三日光景。
洛九娘沒答應,也沒拒絕:「我要先見到阿雋。」
謝無陵:「成婚那日,你自然會見到。」
洛九娘不說話,似乎在犟著一口氣,「我要確認阿雋的安全。」
謝無陵輕笑:「我怎麼確定你見到人後,不會反悔?」
洛九娘矢口否認:「這次不會了。」
她這次真的怕了。
她也不敢再賭謝無陵的心思了。
謝無陵聽後,眼神示意了下謝吏。
謝吏瞭然,快速退了下去。
等他再次出現時,手上拿的是阿雋今日穿的小襖,那襖子還是洛九娘親手縫製的,上面修了一個『雋』字。
「阿雋!」
洛九娘奪過了謝吏手中的小襖,憤恨地看著謝無陵。
謝無陵並不畏懼她這幅眼神,「阿竹,我的耐心有限,這其中利害關係想必你自己也清楚。」
洛九娘眼眶通紅,一改之前的強硬態度。
謝無陵很滿意她的退讓。
他微微俯身,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阿竹,我說過你是個聰明的女子,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洛九娘心頭頓時便生出了一股無力感。
從一開始,她都是在做無用功,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高高在上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掙扎累了,再一刀斃命。
這就像是貓鼠遊戲。
謝無陵緩緩鬆開手,隨即又吩咐謝吏把關押在監牢的洛青帶了出來,「阿竹,這是我的誠意,三日後,希望你也拿出你的誠意。」
洛青衣衫完好,很顯然,她這回被關進監獄,並未受到嚴刑處罰。
洛九娘點了下頭,扶著洛青的手臂,踉蹌地離開了司馬府。
等兩人走出府後,謝無陵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人在哪裡?」
謝吏:「已經送到南橋院了,小郎君沒有事,只是有些害怕,一直躲在阿月的身後。」
謝無陵瞭然,他撿起地上的長劍。
既然阿竹這麼篤信是自己拐走了阿雋,那他便將這個傳言坐實到底。
…
洛九娘和洛青扶持著出了司馬府後,一眼便看到了守在大門前的宇文驊與步採薇。
見到人出來後,宇文驊大步向前,「謝無陵答應放人了嗎?」
洛九娘搖了搖頭。
宇文驊心頭焦急,作勢就要往司馬府里沖,「我去要人,阿雋可是宇文家的人,我就不信謝無陵不肯放人。」
洛九娘攔了下他,似乎是認了命了,「他會放人的。」
「為什麼?」
洛九娘沒回他這話,反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等宇文驊開口,步採薇便上來解釋,「公主,是農婦告知的宇文郎君。」
她頓了下,道:「當時小郎君不見時,農婦也在場,心頭擔心小郎君,便找來了宇文郎君。」
聽步採薇解釋完,洛九娘只是淡淡的嗯了聲,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公主。」
宇文驊想叫住洛九娘,卻見她頭也不回地上馬了。
如今她只想要阿雋平安,至於其他的,她已經沒有心力去糾結了。
看著洛九娘上馬,宇文驊的愧疚之意更濃。
「宇文郎君。」
步採薇張了張嘴,心裡有很多道歉的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卻只有一句乾巴巴的對不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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