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娘瞧見他,沒打招呼,徑直朝屋內走去。
謝無陵揮手打發掉阿月,放下長劍,也跟著進了屋。他依靠在門前,看著洛九娘一根一根地取下頭上的發簪。
身後這麼大個人看著,洛九娘忽視不掉,從鏡子裡看他,「司馬這是作甚?妾身臉上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謝無陵突然笑了。
原來她也有這麼刺刺的一面,以前的溫柔木訥不過是在他面前的偽裝而已。
謝無陵緩步朝她走近,「並無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三年沒見,我得好好看一看我的夫人。」
洛九娘站起身來,腰背抵靠在梳妝檯上。
謝無陵走近後,雙手撐在洛九娘腰兩側的木台上,幾乎將她圈禁在自己與桌框之間。他眸色深邃,屋裡的光線偏暗,微弱的光線投射在他臉上,長睫下形成了一片暗沉陰翳。
似乎侵占性十足。
洛九娘躲避開謝無陵的眼神,「謝司馬看便看,為何要靠得這麼——」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她便被謝無陵掐著腰抱起來,放在了梳妝檯上。桌上的東西隨著他的動作,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
對上謝無陵那雙深沉的眸子,洛九娘自是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麼。
在答應嫁給他時,她便知道,這些事躲不掉。
謝無陵擠進她雙/腿的空隙里,單手環住她的細腰,往自己往裡一拉,兩人便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洛九娘雙手無處放,只能搭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
謝無陵整個人都壓了下來,呼吸貼近洛九娘的脖頸處,冰涼的唇一貼上去,她便瞬間一顫,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察覺到他的手在往下,洛九娘按住了他的動作,「去床上。」
謝無陵並未立即答應,而是頗為戲謔地看她,仿佛在說『又不是沒在桌子上弄過』。
洛九娘:「桌子硌人。」
兩人僵持須臾。
謝無陵正單手抱起她時,另外一隻手卻不放心按到了一根發簪。他拿起碧玉簪,仔細地瞧了瞧。
這碧玉簪通體翠綠,雕刻精緻。
謝無陵擰緊了眉,這簪子像是宇文驊送她的那根。
那日謝吏說,宇文驊在翠雲閣給她買了一根碧玉簪,是他們成親三年的禮物。
洛九娘也跟著盯向了那簪子,一眼便認了出來。
她跟宇文驊和離之後,宇文府的東西她一樣沒有帶走,唯獨留下了這根簪子。
說起來,這簪子也是她此生收到過的、唯一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這簪子。」
洛九娘剛想伸手去搶,就被謝無陵給高高舉了起來。
「這簪子你竟然還留著?」
謝無陵打斷了她的話,黑眸中有戾氣翻湧出來,「你都與他和離了,還留著這簪子?」
洛九娘想到他回建康後,這一路來的步步緊迫。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眸迎上了他的視線,「既是宇文郎君有心贈送的,我為什麼不能留著?更何況,他送我簪子那時,我與他還是結髮夫妻。再說了,我與宇文郎君和離,還不是拜謝司馬所——」
後面的『賜』字還沒說出來,就聽見啪的一聲。
謝無陵當著她的面,折斷了那根碧玉簪。
他掐著洛九娘的下巴,似是在警告她:「我身邊不允許出現宇文驊的東西。」
第64章 謝司馬與宇文郎君哪個更厲害……
因為這根碧玉簪,兩人鬧得有些不愉快,當天晚上謝無陵便去了書房歇息,一夜未歸。洛九娘則默默收起了被他折斷的玉簪,並未做挽留。
雖說洛九娘對宇文驊並無男女之情,但謝無陵這般隨意損毀,委實令她心頭不快,因此便冷下了臉,對他也是沒有好態度。
新婚夜才過去幾天,兩人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
之後幾天,洛九娘一直未曾見到謝無陵。聽謝吏傳回來的消息說,謝無陵出城辦事去了,約莫要十來天左右。
謝無陵不在,洛九娘整個人都鬆快了不少,也似乎閒散下來了。
白日裡處理完內宅之事,要麼去校場看阿雋練功,要麼去參加閨中密友組織的茶宴。
洛九娘與宇文驊和離不到半月,又快速嫁給了謝無陵,這事幾乎在世家家族裡都傳了個遍,各種言論都有,只是礙於謝無陵的身份,不敢明面上來討論。
與洛九娘交好的幾名女郎,也只是在無外人的情況下,來詢問過她。
當然,也有大膽的女郎揶揄問她:謝司馬與宇文郎君哪個更厲害些?
洛九娘不回,便聽其他人起鬨道:「自然是謝司馬了,謝司馬久經沙場,可不是柔弱郎君能比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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