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娘沉默,心頭亦是有幾分無奈。
當然,她也能理解阿月的所言。
阿月見洛九娘不說話,心下當即便惴惴不安起來。
她觀察著洛九娘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難道您已經不喜歡郎君了嗎?」
她明明記得,在江州時,夫人還很喜歡郎君的呀!
聽到阿月口中所說的喜歡』二字時,洛九娘有一瞬間的怔忪。
先前洛青為了安撫她,同她說了不少嫁給謝無陵的好處,無一例外地條條好處都透露著『利益』二字。
「什麼喜不喜歡的。」
洛九娘面色無常道:「不過是吃飽飯後的胡言亂語。」
身處亂世,哪裡需要情情愛愛的東西。
…
此去亭松山需要三日的光景,約莫是要在路上歇息的。
申時末。
一行人趕在天黑前,到達了建康城外的驛站。
此行去亭松山因有後宅婦人跟隨,因而腳程並不快。
洛九娘下了馬車,住進了驛站提前安排好房間。而謝無陵在驛館遇見了朝中幾位大夫,還未回屋,就被人給拉走飲酒去了。
洛九娘沒等他,與侍女用過晚膳後,就上床歇息了。
驛站是提前打掃過的,但洛九娘這會兒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迷迷糊糊之際,房門被人推開。
須臾,床位凹陷下來,溫暖的被窩裡躺進來了溫涼的軀體。
謝無陵回來之時雖是沐浴過了,但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洛九娘背過身去,假裝自己沒醒,但謝無陵就躺在身側,存在感無法視乎。
「阿竹。」
身邊傳來了一聲囈語。
洛九娘聽見後,依舊靜靜地躺著,並不理會。
直到腰間搭上了一雙溫厚的大掌,或輕或重地揉按了一下。
洛九娘渾身一顫。
緊接著,她脖頸處傳來溫熱的呼吸,驚起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裝睡嗎?」
頭頂上方傳來謝無陵帶著醉意的聲音。
洛九娘尚未開口,就被他板正了身子。他炙熱的體溫就在面前,讓她不得不睜眼,在暗夜裡對上了那雙黑沉的眸子。
兩人就這般對視須臾,呼吸交互交織。
房間裡靜悄悄的,針落地可聞。
床上簾幔是早就放下來的,遮擋住了窗外的月色,以至於洛九娘瞧見謝無陵眸底的光影。
但不消多時,謝無陵便傾身壓了來,唇也被覆蓋住了,洛九娘下意識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謝無陵吻得重,輾轉反覆之間,似是要將她拆穿入腹。
那日沒看見她戴自己送的金竹簪,他心裡是有幾分不悅的——那宇文驊送的碧玉簪她天天戴著,而自己送的東西,卻被不見她用。
謝無陵在心頭不由得將自己與宇文驊比較了一番。
並不覺得那碧玉簪比自己送的金簪貴重。
今日跟同僚多喝了幾杯酒,酒意上頭,又嗅見她身上的幽香,便想起了往日與她荒唐的夜晚,心中難免有些意動。
最終是他自己安撫了自己。
那金簪不戴就不戴,反正她人已經是自己的了。
洛九娘被他按在懷中,親的氣喘吁吁,也明顯感覺到有硬物在膈著自己。她當即便明白了,連忙伸手去推他,「不行的,這裡是驛站。」
許是今晚喝了酒,他酒意上頭,又想起那檔子事了。
「山洞都可以,為什麼驛站不行。」
謝無陵心底的隱秘之事,已經被這個吻給勾了起來。
洛九娘啞然,杏眸瞪了他一眼。
同時,她心裡也開始七上八下地跳,正是山洞那個晚上,才讓她有了阿雋。
洛九娘唇角翕動,剛準備開口說話之時,忽聽隔壁傳來砰的一聲。
「隔壁是張太尉的房間。」
洛九娘反應過來,「可是遭遇到了刺客?」
話音剛落,一道婉轉的低吟便傳入了耳中。
洛九娘與謝無陵做過那麼多回,自然知道這是什麼聲。
她神色略顯窘迫,「我記得此行,張太尉並未帶夫人過來。」
謝無陵:「張太尉懼內,此番讓醉春樓的娘子打扮成了小廝的模樣。」
洛九娘與張太尉的夫人是相熟的,也見過張太尉幾次,他人看著溫厚端正,沒想到私下裡竟是這樣的。
謝無陵單手撐在洛九娘腰側,俯身看她,幾乎是將她整個人圈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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