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許頌章手上的勁消失後,沈知韞感覺自己這雙手終於有些知覺了,嘴硬著沒喊痛,還像個沒事人一樣:「你前男友是因為沒我這麼扛得住,才被你甩了的嗎?」
「猜錯了。」許頌章聳肩,「我是被甩的那個。」
「為什麼分手?」沈知韞見她上鉤,徐徐圖之。
許頌章沒多想,兩個人分手的原因也不算多難以啟齒,她坦蕩地說起以前的事情:「他出國深造了,異國戀談了沒兩個月就分手了。」
沈知韞想到了在她朋友圈裡出現的那個男生,看來也沒有什麼威脅。想到許頌章的朋友圈,沈知韞用沒有牽手的另一隻手拿出手機,將方才兩個人的合影發送給了許頌章。
許頌章感覺到口袋的手機一震,沈知韞等到她看見合影之後才說:「你可以發朋友圈。」
許頌章看完照片之後只是把手機一鎖,似乎是嫌手冷一樣,連同手機和手一起塞進了外套口袋裡:「不用了,我不怎麼喜歡發朋友圈。」
他聽見的是什麼話?不喜歡發朋友圈?憑什麼那個前男友的合照就還一直保存在她的朋友圈裡呢?
許頌章剛說完,沈知韞的手也鬆開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但能把兩隻手在北風蕭瑟的天氣中都揣進口袋裡屬實是件幸福的事情。
許頌章見他不說話,一直朝前走,反應再慢半拍也知道他應該是有點生氣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生氣。
沿著河邊有幾家在攻略上總出現的茶樓,就像是古裝劇的客棧樣式,裡面傳來三弦和琵琶的聲音,男女聲的音色在被擴音器放大後稍有些失真,卻能聽出本地才有的獨特婉約感。
許頌章見他腳步停在門口,給他解釋:「裡面在表演評彈。」
沈知韞臉上還有點不開心。
許頌章:「你不開心?」
人就是這樣奇怪,自己生氣後在被人知道後生氣就變成了委屈。
沈知韞點頭:「但你要是肯陪我去聽一下評彈我就不生氣了。」
評彈又不是脫口秀,許頌章不理解原因,但還是陪他進了茶樓。
點了一杯金駿眉和一杯普洱,茶樓里好位置已經不多了,他們只找到一個有點遠的四方桌。
許頌章的手有點冷,好像先前被沈知韞牽手後傳染了,但身體裡又有點燥熱。茶樓里開著空調,後排有人為了拍照開了一些窗,寒風灌入室內還是解不開那股躁動感。
今天茶樓里演的是《珍珠塔》,他們很湊巧聽的是第一回 。
沈知韞饒有興趣地聽著台上的吳儂軟語,演出人員的聲音柔得能把人骨頭都酥麻。他抖了抖,回頭看向許頌章:「你也說兩句本地話唄。」
「你能聽得懂?」許頌章抓起盤子裡的瓜子。
沈知韞:「聽個聲,你隨便說點。」
許頌章正準備說話,沈知韞打斷了她:「但不准用本地話罵我,這我聽不懂不好反擊。」
「我是這種人?」許頌章被污衊了也不惱,但突然之間讓她用本地話隨便說,她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沈知韞乾脆像是演起了「點讀機方言版」似的,指著茶杯問:「這個用方言怎麼說?」
茶杯、瓜子、手機……所有他目前能看見的幾乎都問了一遍。
許頌章對台上的表演沒有多少興趣,但不妨礙沈知韞聽得津津有味。瓜子吃多了口乾,她抿了口普洱,估計是老茶喝起來有些甘甜。
沈知韞回頭拿瓜子的時候,發現她有些無精打采:「你以前和你前男友出來約會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嗎?」
他很有禮貌地沒有用「掃興」兩個字。
許頌章托著腮:「我們很少出去玩,每周都有那麼多圖要畫,每天都有那麼多事情要做。」
兩個人大部分時間都是一起在專教做模型畫圖,得空了也會一起在學校操場散步。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談戀愛方式,不是非要玫瑰花熱氣球才覺得那是戀愛。
「繼續說說。」沈知韞拿起茶壺幫許頌章的茶杯里加了點水。
許頌章警覺起來:「你好奇這個幹什麼?」
沈知韞:「了解自己的競爭對手,不對,應該說是從前人身上吸取經驗。」
許頌章揮手:「沒用,你吸取了你也不適用他的辦法,你比他臉皮厚太多了。」
沈知韞一哽,隨後還是能扯出笑臉:「所以你看約會多有必要,你這麼快就對我有了這麼深的了解。」
許頌章沒想到他還能這麼解釋,還真是低估他的油嘴滑舌了:「了解得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沈知韞見她上鉤了,開始收網:「所以,明天繼續?」
許頌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掉進了陷阱,佩服他腦子轉得還真快:「蘇博這周是預約不上了,你要是沒打算,還不如早點回去和家人一起過年吧。」
這古城區逛個一天也差不多了,對本地人來說不少園林景點都大同小異,著實沒有全都去一次的必要。
沈知韞咋舌:「台上都在演采姑娘在想辦法留下方卿,你怎麼還趕人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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