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一般。」許頌章驕傲。
沈知韞走進工作室,把李豐的椅子扯到自己桌邊,示意許頌章坐。他並沒有吝嗇誇獎:「不過練得確實不錯。」
他臭美傲慢卻會贊同欣賞別人。
許頌章扯開椅子坐下來時,看見沈知韞舉了舉手裡的禮物:「能拆嗎?」
「拆唄。」許頌章不在意,反正本來就是送他的。
袋子裡禮物外面還用印著可愛圖案的包裝紙包好。隔著袋子捏了捏,似乎是玩偶,下面還有一個很大的長方形盒子。
在許頌章眼神示意下,沈知韞先拆了一個,他撕開外面的包裝紙,裡面是一把像蘿蔔一樣圓滾滾短粗粗的玩偶劍。
「越王勾踐劍。」許頌章給他做介紹,「你說你爺爺是開玩具公司的,所以我買了這個。雖然沒有因果關係。」
沈知韞捏了捏手感不錯,短短胖胖的,很可愛。
將另一個禮物拿出來,許頌章沒等他拆開就告訴了他:「是蘇博的紫藤花種子。」
沈知韞將禮物一件件裝回袋子裡:「對我這麼好?什麼時候良心發現的?」
他竟然要用良心這詞,許頌章順竿而下:「不好意思,到現在還沒發現。」
沈知韞才不信呢。
許頌章口是心非完,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地主之誼沒盡好,稍微有點過意不去。」
說著,許頌章試探性地又問:「所以你當天回去是因為生氣了嗎?」
沈知韞答非所問:「如果我說是呢?你的回答是什麼?」
說完,許頌章看見他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期待。
許頌章迎上他的目光,她突然有一種第一次因為成績優異而在周一國旗下講話時代表全校發言的緊張感,就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慢了,她說:「我的回答是……你脾氣還不小。」
聽到這個回答,沈知韞先是一怔,隨後扶額無奈輕笑:「許頌章,在你這裡討句情話比登天還難。」
李豐的工位有點亂,廢紙草稿還堆在桌上沒有收拾。許頌章無意去窺探別人的隱私,但比起在這麼曖昧的話題上和沈知韞對視聊天,她還是選擇當個不道德的人,用李豐的草稿紙來緩解心里的燥意。
她的小動作都落在沈知韞眼裡,拿起桌上的筆,沈知韞繼續著她沒來之前自己的繪畫作業:「我沒有生氣,有點不習慣南方的冬天,覺得太冷了就直接回去了。」
有些離譜,但好像又很符合他,隨意隨心,沒有任何計劃打算。
沈知韞剛在紙上落下一筆,想到什麼便又停了筆:「你當時知道我走了是什麼感覺?」
許頌章隱隱覺得這個問題沒有這麼簡單,思忖片刻後,整個人往後仰,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斜睨著沈知韞:「你想從我當時的想法里分析對你的感情吧。」
沈知韞被戳穿了意圖,一點不以為恥:「聰明的女生就是不一樣。」
誇人的話和表白的話他總是能輕鬆地張口就來。
許頌章用勸解別人好好學習的語氣說:「我可不像你,什麼感情都能沒有負擔地表達出來,你是不是從來不會暗戀別人?」
沈知韞為自己解釋:「我有嘴巴我為什麼不說?」
還真是一點兒毛病沒有,但像他這樣被拒絕過後還能堅持的更是少數。
沈知韞聳了聳肩,有先見之明地又補了一句:「好吧,我臉皮厚。」
許頌章被他這話給逗笑了,曖昧的話題讓人口乾舌燥,許頌章打開了他買的旺仔牛奶,甜味牛奶在口腔擴散,她反而覺得更渴了。
許頌章好奇:「為什麼?」
她聲音很輕,問出口時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沈知韞覺得是性格使然,他反問:「如果你面試一份工作,被拒絕後你會再去找HR或者BOSS給你第二次面試機會嗎?」
許頌章搖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沈知韞坦然:「我會。我會盡全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
他說完,黑色的衛衣上多了一隻白皙細嫩的手,因為堂姐結婚,許頌章不僅做了頭髮還做了指甲,指甲是帶著鑽的裸色,很好看。
許頌章努力讓自己厚臉皮一些,拍了拍他:「那你好好爭取吧。」
沈知韞幾乎不費力地讓她破功:「那你等著檢閱吧。」
牛奶里似乎加入了酒精,否則她怎麼會覺得暈乎乎的呢。許頌章努力找著理智,生生地將話題轉走:「好好補你的圖吧。」
被她這麼一說,沈知韞開始動筆,建築院大樓很安靜,和平常組會趕進度燈火通明不一樣,不少人今年寒假還沒有返校。鉛筆在紙張留下「沙沙」聲,沈知韞抬手調整了一下夾在高處橫杆上的檯燈。認真的模樣好像和方才插科打諢的模樣是兩個人,許頌章的視線落在他的側臉上,這麼好看深邃的眉眼只能是混血混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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