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戴戒指了,你怎麼不下跪呢?」許頌章看著自己的手。
沈知韞配合地把戒指取下來:「想我給你下跪就直說。」
許頌章便直說:「跪下。」
沈知韞發笑:「你還真直接啊。」
嘴上這麼說,他還真地單膝跪下了,只是膝蓋剛彎曲他就被一雙手扶住了。
剛還讓自己下跪的人轉眼就反悔了。
讓他跪下是許頌章開玩笑的。她並不覺得自己能收下這枚戒指,它價格不菲而他們之間的婚姻是各取所需,收下它就會打破天秤的平衡。
許頌章見戒指回到了他的手裡才放心:「我不能收,它太貴了,而且我們其實不算夫妻。」
夜色里的人看不清表情,許頌章見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收起了戒指:「那我走了。」
目送著沈知韞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許頌章推開院子的門走了進去。父母已經回房間了,她鎖上一樓的門上樓,父母房間沒關的門能讓許父許母聽見她的腳步聲,費英蘭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回來了?」
許頌章:「嗯,我回房間了。」
費英蘭:「早點睡。」
費英蘭給許和安找到了換洗衣服,許和安洗完澡出來便關心許頌章回沒回來。
費英蘭:「回來了。」
許和安這才放心,躺回床上拿起眼鏡準備看書時突然想到聞韜:「那王八蛋怎麼來了?」
費英蘭嘆氣,走去關上臥室門:「你姐說是跟來的,我又不好趕人走,畢竟還沒有徹底離婚。你姐走的時候和我說昨天周懿通知聞韜去民政局,結果聞韜沒去。」
許和安聽罷便氣得從床上蹦起來:「他還不去?」
費英蘭安撫他:「小懿可能要走訴訟離婚這條路了。」
許和安在心裡狠狠唾棄了兩遍聞韜,氣鼓鼓地坐回床上:「真是個王八蛋。」
說到這個外甥女婿許和安又想到了自己姑娘帶回來的男生。
「頌章怎麼突然把男朋友帶回來了?」許和安好奇地問妻子。
費英蘭整理衣櫃的手一頓,當時礙於小姑子一家子她沒說許頌章自作主張結婚,她把衣服掛進衣櫃,輕咳了一聲緩解緊張,語氣含糊不清:「……有證件了。」
許和安什麼都沒有聽清:「說的什麼啊?聽不清。」
費英蘭破罐子破摔:「你姑娘早上和我說她要結婚,我以為她跟我開玩笑的,我就把戶口本給她了,結果下午她真去領證了,然後把人帶回來了。」
許和安再一次從床上蹦起來:「你說什麼?」
費英蘭:「我都說這麼清楚了,你還聽不清呢?」
許和安哎喲了一聲,又跌回床邊。費英蘭看他這樣子和自己下午像極了,連忙過去給他順氣:「深呼吸,別給你媽鬧醒了,累得她老人家晚上上樓給你扎針。」
許和安手在發抖,顫顫巍巍抬起來指向許頌章的臥室方向:「把她給我叫過來。」
費英蘭沒去:「得了吧,女兒長這麼大你沒罵過沒打過,叫她過來欣賞你氣急敗壞嗎?」
「她連結婚都敢?」許和安靠在床頭,「早點說我對那小伙子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我在外面看你態度還行啊。」費英蘭把床頭柜上的茶杯遞給他。
許和安憤憤不平:「所以現在後悔啊,我應該再凶一點的。」
費英蘭和許和安夫妻快三十載了,自己丈夫內里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對長輩謙遜孝順、對妻子尊敬愛護、對晚輩耐心疼愛。在崗位上兢兢業業三十年,對求醫病人懷有惻隱之心。除了像聞韜這種是真把他氣急了,他對人都是客客氣氣。
費英蘭見他說要更凶,她笑:「明天叫那個小伙子再來家裡吃頓飯,你今晚上別睡覺了,好好想想明天怎麼凶人。」
許和安知道妻子是故意的,可讓一個當父親的面對這件事就這麼翻個身去睡覺,他實在做不到:「你不生氣?」
費英蘭:「下午聽見的時候昏過去了,你媽在家給我針灸了一下,挺過來了。」
一聽妻子說昏過去了,他急忙抓起妻子的手滿眼關心。
「這孩子。」許和安咬牙,但這已經是他能對許頌章說得最重的語氣了,「她怎麼就結婚了呢?」
費英蘭也覺得有些不真實:「可能是真喜歡吧,不過她肯結婚也好,我本來以為小懿這件事會給她打擊得更不想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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