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自我介紹許頌章有些沒有聽清也不好意思再問第二遍。
找到相對空曠的位置,湯銳澤放了無人機拍下鳥瞰圖,許頌章拿著測量儀器重新把補全的數據補上,看過現場之後她發現先前初稿還有不少要改動的地方。
今天日照特別好,許頌章測量完一半的數據就滿頭大汗了,從隨行的背包里拿出水壺,剛要仰頭喝一口就看見不遠處一個撐著遮陽傘踩著小高跟的女人在和湯銳澤聊天,傘面遮住了她的面容,許頌章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他們的聊天很短暫地就結束了,許頌章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湯銳澤便和那人一起走了過來。
湯銳澤熱情地給兩個人做介紹:「這是左總的太太,夫人這位就是我同事許頌章。」
撐傘的人算不上什麼大美女,五官端正看上許久也不會給人很深的印象,許頌章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來者不善,但面對甲方該有的禮貌還是不能少:「你好。」
「許小姐你好,我叫管樂怡。」管樂怡看了眼許頌章手裡的測量儀,「都好了嗎?」
「還有那邊一般沒有測量。」許頌章指了指北面,「但今天一天可以完成了。」
管樂怡望向北面若有所思,遮陽傘的傘柄搭在她的肩頭,她緩緩轉動傘柄:「那塊區域是我和我先生預備作為婚房的地方,麻煩許小姐好好設計了。」
「作為建築師,作品就等同於我們的孩子和榮譽,不管建築的用途是什麼我都會全力以赴。」許頌章的回答無懈可擊。
管樂怡審視著面前穿著簡單球鞋和衛衣的人,她的妝很淡,因為曬了太陽,臉頰泛著健康的微紅。看著很文靜的一個人卻不讓人覺得羸弱,方才一進來現場,遠遠地就看見她操作著機器在測量,以前她也工作過,所以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在工作時身上會流露出這麼強烈的生命力。
「我先生也是學建築的,聽說你們設計師要了解甲方才能設計出好的作品。」管樂怡說著朝著許頌章還沒有測量的北面走去。
這夫妻兩個不愧是睡在一個被窩裡的人,居然用一模一樣的藉口來逼她聽廢話。
許頌章跟上管樂怡的步伐,心理並不想知道但還是說:「如果你想說的話。」
管樂怡看向湯銳澤:「你去忙吧,我想單獨和許小姐待一會兒。」
湯銳澤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看了一眼管樂怡後才離開。
「我在國外學的是藥劑專業,第一次碰見我先生是他來藥房取藥——抑鬱症的藥。後來我值班,他又來買紗布和碘伏,我看見他手腕上全是傷口,我以為他是和我一樣家裡落魄了沒有錢再供他了,結果他住在三千美金一個月的公寓里,吃穿壓根不用愁。我就好奇他為什麼會這樣,他說他爸爸寧可淨身出戶也要和他媽媽離婚,他媽媽悲憤之下差點拉著他爸同歸於盡,一直到現在還住在精神病院裡。」
管樂怡說著還不忘打量著許頌章的反應。
許頌章注意到看向自己的目光,她並不能知道管樂怡的目光是否是試探,面上是點到即止的同情,讓人挑不出毛病。
管樂怡也不想繼續唱獨角戲了,站定住腳步:「所以你當時為什麼要拋下他?」
見管樂怡戳破了這層窗戶紙,許頌章也明白她其實知道她和左宣的過去:「我拋下他?原來他是這麼和你說的。他叫我陪他一起去國外,我拒絕了,我有自己的人生規劃,我不可能因為感情就拋棄我一直努力到現在的人生。我拒絕之後,他開始冷暴力,隨後我們就分手了。左太太您可以放心我不愛吃回頭草,我對現在的左先生也沒有任何感情。我很榮幸能為你們設計項目,也非常珍惜和重視這個項目。」
說完,許頌章看見正從不遠處趕來的左宣,大約是一開始接待她們的助理去通風報信的。
左宣喘著氣快步走過來,瞪了一眼管樂怡:「你不是說你今天約了銷售去買衣服的嗎?」
「沒有看見喜歡的衣服。」管樂怡聳肩,「正好你之前剛找許小姐負責項目設計的時候她的同事也找了過來想要加入到這個項目中,我聽說他今天一起過來踏勘,我猜許小姐來踏勘你肯定也會在,所以想介紹你們見見。」
湯銳澤聽見管樂怡這麼說,臉上露出了禮貌的笑容,沒有想到管樂怡沒有忘記,他走到左宣面前自我介紹:「左總,我叫湯銳澤,我之前大學的時候參加過全國的園林景觀設計還拿過獎,在這個項目上我比許頌章更有經驗。」
最後一句話讓許頌章有些不悅,但很快就明白之前午休湯銳澤出門找人,大概就是去找左宣,只是左宣那時候在見自己,他找到的人是管樂怡。
左宣微微蹙眉:「不用了,這個項目我只準備讓許工負責。」
第八十三章 我結婚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差,管樂怡再一次打量著許頌章,又看了看左宣。
許頌章這才發現左宣對自己的稱呼變了,不是許小姐,而是許工。
跟在左宣旁邊的秘書最有眼力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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