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蓁蓁的母親出自清河崔氏,是一位非常典型的望女成鳳型家長,她最引以為傲的是親自教導長女入主洛陽東宮成為了太子妃,所以對餘下兩個女兒的教育非常嚴苛。
陸萸還沒開始學樂器,楊蓁蓁卻已經能用箜篌完整的彈奏一曲《採薇》了,她每次來找陸萸都是在吐槽學習中的艱難困苦,原因無外乎母親總拿她和長姐做比較,這讓她透不過氣來。
相比之下,魏氏對女孩的要求寬鬆很多,只要好好習字即可,棋琴書畫只求隨心,女紅甚至都沒有過多要求,雖是如此,陸婠的箜篌也是彈得極好的。
有嫡姐這個珠玉在前,陸萸便愈發沒了奮鬥目標,只求平平安安做個躺平的鹹魚,有的東西真是需要天賦的,反正已陸氏的家底,完全養得起她這條鹹魚。
這樣的陸萸恰好是楊蓁蓁羨慕的對象,她也有兩個珠玉在前的姐姐,卻沒機會鹹魚。
她每次偷偷出門皆是以想要熟悉建業城為由,卻只為了來這裡透透氣,吐槽吐槽,然後聽陸萸安慰幾聲後,再次打氣精神回去應付沒完沒了的練習。
陸萸很能理解楊蓁蓁,此時的她就像後世被父母逼著學興趣班的孩子,既厭煩又不得不學,她無外乎被逼的太緊,想找人傾訴一下。
日子就在陸萸優哉游哉的鹹魚生涯中飛逝而過,很快就到了冬日。
建業歷年都很少下雪,但入冬下過幾場雨後,霜色連天,整個建業城都浸泡在白茫茫的冷霧裡。
這個清晨,陸萸起得比平時早,給魏氏請安後,她急匆匆趕往城東書肆,說是書肆卻不似後世的書店有很多書賣,這裡賣的都是寒門子弟需要的文房四寶和一些常見的書。
這個時代世家掌控著大部分的書籍,不會讓書籍隨便外流,那些大家的名著名作都是世家發揚光大的秘籍。
這幾年,有一位雅號一竿翁的畫家偶有作品流出,若是以前,世家子弟皆以寒門子弟賣字畫為恥,如今卻出奇一致的以收藏一竿翁的畫為雅事。
過幾日就是長兄陸弘的十五歲生辰,為了能搶到畫,自去年中秋她便已經交了大筆定金給書肆,誰知等了一年多未有任何音訊傳來,實在等不及,她打算親自上門問問。
此時天空陰沉沉的,雖然沒有雨,卻似有寒冷的碎屑飄落在臉上,凍得臉生疼。
木槿在身後小聲抱怨:「女公子就該坐車出來的。」
「我想給長兄一份驚喜,太多人知道我出門不好」陸萸搓搓凍僵的手回道。
至書肆,書肆小二無奈解釋:「要不,小的把定金退給女公子?」
一桿翁的畫雖然搶手,價格卻沒有貴的離譜,莫不是他們偷偷把畫賣給了別人?
陸萸越想越氣,忍不住用力拍了拍櫃檯,怒斥:「做生意怎能言而不信?不怕被人報復嗎?」
「是真的無新作送來,若能做生意,我們豈會藏著掖著?」小二一臉賠笑。
陸萸見小二甚是敷衍的態度,愈發生氣,還想接著罵兩句,卻聽到身後突然傳來幾聲輕輕的咳嗽聲,她和小二齊齊向門口看去。
那次上巳節後,陸萸沒再見過曹壬,也沒想過還能再與他相遇,在她看來二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
如今只見曹壬著一身銀灰色錦袍,披著純色白狐毛斗篷立在門口,抬首間與陸萸四目相對。
未待陸萸回過神來,之前不知躲在何處的掌柜一臉熱情地迎了上去「貴客至,有失遠迎。」
曹壬卻只是淡淡點點頭後,看著陸萸:「阿萸來買筆墨?」
在這裡偶遇曹壬,陸萸先是驚訝,然後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原來是你呀!」
不等二人繼續寒暄,掌柜忙熱情地對陸萸道:「女公子要什麼不用自己找,讓小的去找就行。」
小二也被曹壬驚呆了,眼前的貴公子真是太乾淨出塵,仿佛他出現在這樣狹小的店鋪內都是一種錯誤。
「愣什麼,還不去備茶」掌柜對著小二罵道。
雖然可以狐假虎威,陸萸卻忙搖頭:「不用茶水,我只買畫。」
掌柜不敢離開,看著曹壬示下。
曹壬輕咳一聲後,淡淡開口:「聽小友的。」
掌柜退下,陸萸忙走向曹壬,關切道:「大冷天的,你還出門做什麼?」
「許久不出門,悶得慌」曹壬笑回。
「再如何也不該拿身體開玩笑」陸萸不贊同的看著他。
明明是個病秧子,還喜歡在大冷天瞎折騰,她真是無法理解現在的王孫貴族。
今日的陸萸穿一身杏黃色襦裙,外披嫩綠色帶毛領斗篷,頭上戴的是黃色的迎春花絹花,曹壬見了,又想起了青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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