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慎回過神來,笑回:「怎會,我是歡喜極了,不知如何回你。」
陸純一副就該如此的表情,然後放出豪言:「這紙今年產量低,待明年,我每月送你一百刀。」
「那我就提前謝過季真慷慨」朱慎笑回。
陸純不甚在意的擺擺手:「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陸萸不知次兄如此大方,若知道得心疼死,一個月一百刀夠她印刷多少書了。
二人又聊了一下近期見聞,朱慎突然問:「家裡有給你定親的打算了嗎?」
陸純這才想到朱慎也該定親了,於是和朋友說起家裡已經答應不會催他定親之事。
頓了一下,他好奇道:「莫非虞伯母要給你定親了?想定哪家女郎?」
朱慎今日原想找好友訴說最近的煩惱,他的母親已經多次暗示他多留意翁主曹姒,可他真心對那個刁蠻任性的翁主提不起半點興趣。
現下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太平紙,他卻言不由衷道:「還未,說讓我先留意著。」
陸純點點頭:「建業城女郎甚多,你又如此受歡迎,大可慢慢尋,與自己共白首之人,合該是心悅之人才對。」
朱慎聽了,卻是難言的酸澀,他還沒尋到心悅之人,父母長輩也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摸著紙,他突然問:「你家開始給阿萸相看了嗎?」
陸純還在腦海中替好友篩選著合適的女郎,冷不丁聽到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才道:「妹妹還小,母親還未有打算。」
一向神經大條的陸純,在說完這話的時候,好像察覺到對面的好友突然笑了一下。
朱慎的確笑了,不過很快就一本正經道:「你是他兄長,一定要替她把好關才是,莫要似我這般,追悔莫及。」
說起朱琳的親事,陸純沒繼續深思好友那一笑的深意,而是跟著嘆息起來。
若換成妹妹看上沈興那等郎君,別說定親,還未定親,他就要親自帶人把那人的腿給打斷了。
他和朱慎是好友,看人的眼光一樣,在他看來,那樣的人敢惦記自己妹妹,就是痴心妄想,斷了腿就不會來提親了。
這麼想著,他看好友就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如今追悔有何意義,還是向前看吧。」
按他自己的想法,朱琳不是為了外人與家裡人鬧得很嚴重嗎,那就讓她趕緊嫁過去,讓她親自去看看沈興是不是良配。
只有她遇到挫折,碰壁了,才會想起家裡對她的好。
當然,這些他不會和好友說,因為朱氏教養子女的方式和陸氏不一樣。
陸氏女出嫁後若是過的不好,他們做兄長的會打上門去,大不了和離歸家再覓良緣。
但在朱氏,若真嫁了,估計再也不會管了。
思及此,他拍拍好友的肩膀安慰道:「畢竟是你親妹妹,你多勸勸她。」
朱慎心想妹妹哪裡是聽得進去別人勸的,但仍苦澀笑道:「我盡力吧。」
接下來二人又品著茶聊了一會當下局勢,至太陽慢慢下沉,陸純才起身作別。
今日的天是晴的,但因在深冬,和以往的晴天不一樣,才剛落日,就快速入了昏暗。
陸純起身準備離去,朱慎突然拿了一盒香讓陸純轉交給陸萸,陸純方才那種怪異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這香,好友是有備而來的,他心下有些猶豫該不該答應。
朱慎卻一派坦然道:「去年祖母壽辰,阿萸說過這香味道好,如今我收了她的紙,這香就當回禮吧。」
聽他這樣解釋,陸純又放下一閃而過的想法,樂呵呵替他給妹妹送香去了。
陸萸看著滿盒子的「憶冬」,也有些摸不准朱慎這是何意,當初她不過隨口一夸罷了。
只是當時沒想起送她,都過了一年才送來,也太過於莫名其妙了,她還記得安吉說過這是朱慎專用的香。
她問陸純:「朱郎君可有話轉交?」
陸純笑道:「他說是回禮,怎麼?不喜歡嗎?若你不喜歡我明日還他就是。」
他們是好友,妹妹不喜歡,還了就是,想來好友也不會在意。
陸萸沒有兄長這麼大條,只笑道:「先收著吧,以後再用。」
她若真退回去,向來心思重的朱慎指不定又要多想,罷了,收在箱子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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