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她也忙不得去書店,而是一門心思撲在了華彩閣,烤爐建造,新品設計,包裝設計,陸萸直接和秋娘吃住在華彩閣,花了整整十天的時間才把所有工作全部理順。
八月初九這天,華彩閣的茶點正式開賣,有江夏和建業的口碑背書,洛陽店的開張生意不算太差,那些顧客有好奇而嘗試的,也有江夏店的老客戶來捧場的,還有一些是當年預定過建業禮盒的。
中秋禮盒的銷售額雖然比不上江夏,但比建業要好,這次洛陽的中秋禮盒大賣再次刷新了陸萸對洛陽世家消費觀的認知,真正應了後世那句話:有錢就是任性。
范陽盧氏有一位公子只為博美人一笑,竟然預定了整套中秋禮盒,價值三千六百兩,那位美人也一時間成為洛陽的美談。
陸萸在謝洐面前打聽這個美人的時候,謝洐卻鄙夷道:「被那個盧氏子看上,才是真的不幸。」
陸萸好奇之下,聽謝洐詳細解釋後,才知盧公子就是個浪蕩子。
他一年內可能看上無數美人,這些美人有的願意接受他,然後被他納入府中就不了了之,也有的不願意接受,就被他死纏爛打,直至失了名聲,最終只得草草嫁入。
他一直未娶正妻,妾氏倒是一大堆,因他就是個妥妥的人渣,與盧氏身份相當的世家們,沒哪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奈何他出生好,祖父是當朝一品太尉,那個溺愛他無度的祖母出自清河崔氏,是南安王府老王妃的親妹妹,那些被迫草草嫁人的女子們唯有敢怒不敢言。
謝洐對陸萸再三叮囑:「盧氏子專找庶女禍害,你在洛陽行走儘量避著他,也不要穿女裝出行。」
只找庶女禍害,是為出事後,盧氏好出面替那個人渣擺平吧?若真是如此,如今收了他整套中秋禮盒的女子,當真是不幸。
陸萸心想自己這姿色犯不著擔驚受怕,但見謝洐一副嚴肅認真,忙道:「我聽謝九叔的,一定躲著他。」
洛陽的集市分一東一西兩個,星火書店在西邊的大市,那邊人流大,但魚龍混雜。
謝洐的華彩閣主打高貴典雅,所以他把店鋪選在東邊的小市,小市環境更好,且可以直接去內洛河畔遊玩,所以華彩閣的茶點一經推出就不愁客源。
忙了十幾日,兩日後就是中秋,陸萸從華彩閣忙完後,眼看才至申時,她打算去星火書店看一眼。
定北侯府的馬車慢悠悠地橫穿整個洛陽內城向西邊大市駛去,想著去書店,她止不住會想起曹壬。
那日她不辭而別,只是因為在聽了一夜的雨聲後,賭氣的也想讓他嘗嘗自己心中的滋味。
思及此,她苦澀一笑,或許那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他終歸身在佛門,又怎會生出兒女私情?
陸萸剛入書店,書店掌柜忙熱情地給她端上茶水,然後向她匯報起這段時間的銷售情況。
《取經記》《墨生遊記》《新體詩》依然是熱銷款,而經過店員的推廣,在大市的環境下《三字經》《弟子規》也好賣起來了,甚至已經有學員報名在星火課堂上課。
因書店才開業沒多久,課堂的教室已經裝修好,授課老師卻還未定下,授課相關事宜還未安排好,陸萸沒想到,才開張兩個月,就已經有三十六名學員報名。
聽完掌柜的匯報後,陸萸忙讓三伏研磨,她要寫信給祖父,讓祖父儘快安排人來洛陽課堂授課。
信寫好,陸萸也未耽擱,立即就讓陸氏信使送信去了。
從書店二樓下來,眼看黃昏將至,陸萸打算回定北侯府。
臨行前,掌柜突然問:「小公子明日還來書店嗎?」
掌柜不是多話之人,陸萸奇道:「明日有要事需要我處理嗎?」
掌柜忙笑道:「明日慧悟法師定然會來購書,他上次向我們問起過您,所以我問問您。」
掌柜才說完,一旁的夥計立馬向陸萸解釋曹壬這些日子每隔三日必來一次書店,而且每次抽走書籤都很開心。
君期竟然抽了那些書籤?陸萸聞言,心中既驚又喜,她那夜寫那些書籤的時候,萬沒想過會被他親自抽到。
此時的她就像做壞事被人發現的小女孩,既緊張又期待,緊張是因為怕他猜到她心思後會躲起來,期待是因為夥計說他抽到書籤的時候很開心。
若真如夥計所言,她是不是應該理解為,他也並非對自己無動於衷?哪怕只是這一點小小的新發現,已然讓她內心止不住歡喜雀躍。
從書店出來後,陸萸立即讓部曲騎馬去白馬寺送口信,自己則坐上了前往白馬寺的馬車。
口信內容是:陸公子約慧悟法師清風亭一敘。
她不想等到明日,想立刻就能見到他,此時此刻,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她去見他的腳步。
白馬寺在洛陽城十里外的山上,雖然山勢不是很高,但香客去白馬寺燒香拜佛,皆會在半山腰的清風亭歇息片刻才繼續徒步而上。
眼看太陽漸漸下沉,陸萸讓車夫加快駕車的速度,此時的她像極了前世電影中那些為愛瘋狂,正要去找男主角私奔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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