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般家學深厚的世家,才能培養出這樣的世家女,才能讓女子也參與到男子的事業中吧?
二人愉快地聊了起來,不知不覺聊的話題越來越多,阿桃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陸萸見時機成熟,疑惑道:「三伏怎麼還不來,莫不是慧悟法師的病情加重,她沒機會見到你師傅?」
阿桃取出調製好的藥,邊小心塗抹在陸萸腳底,邊道:「慧悟法師是失血過多,所以調養起來費時間,有師兄守著,想要見師傅應該不難,三伏姑娘估計是尋點心去了。」
一句「失血過多」讓陸萸聞之,心底狠狠一顫,她終於想起迷迷糊糊間喝的「水」,曾有一瞬,她感覺那些「水」很咸,所以她一直在喝他的血?!
這樣的發現讓她的大腦突然不知該如何思考,震驚、恐懼、罪惡、自責一瞬間蜂擁而至,她何德何能得他以命相護?
阿桃沒聽到陸萸回話,抬頭看去,見她兩眼空洞無神,且臉色慘白,忙問:「是奴下手太重,讓女公子疼了嗎?」
陸萸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她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回:「沒事,你繼續上藥,我忍忍就好。」
阿桃聽了,繼續低頭上藥,手上的動作卻更輕了一些。
陸萸只是在用力地忍著,心口的疼痛一陣陣襲來,讓她早已感知不到腳底的疼痛。
阿桃塗好藥,替陸萸包紮好後,起身擦擦額頭的汗,鬆了一口氣,道:「總算好了,如果有哪裡不適,您讓三伏姑娘尋奴即可。」
陸萸的心口突然好似有血腥味翻湧而上,她忙低下頭忍住,確定被壓下去了,才抬頭回:「你先退下吧,我想休息了,如果遇到三伏,讓她把點心先放著,我醒來再吃。」
阿桃見陸萸臉色極差,忍不住又問:「女公子真的沒有其他不適嗎?」
陸萸搖頭:「昨日夜裡做了一夜噩夢,沒休息好而已,我睡一覺就好了。」
阿桃也大概聽說了他們遭遇山匪的事,所以很能理解陸萸所說的噩夢。
她體貼的替陸萸拉好被子後,道:「奴先去門外守著,待三伏姑娘回來,奴再走。」
見陸萸點點頭,她才收起藥箱退到門外。
才聽到門被合上的聲音,陸萸立馬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臉,讓壓抑的情緒瞬間釋放了出來。
生怕被阿桃發現,她咬緊牙關哭著,這些日子所遭遇的一切終於在這一刻,借著這一場痛哭完全釋放出來。
三伏回來的時候,聽了阿桃的話,她有些不放心,輕輕開了點門縫,見陸萸蓋住被子在休息,才放心的合上門。
屋內的陸萸早已聽不清門口的動靜,她一想到每次餵「水」時,他在自己耳畔低喃的聲音,心口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讓她哭得喘不過氣來。
他每次都說:「阿萸,喝下這些水,你就能好了。」
可她迫不及待地咽下時,又何曾知道,那一點一滴的濕潤皆是從他身體中流淌出來的?若她知道,她寧願自己被那些山民拉去做食物,也不想讓他如此付出。
至第四天黃昏,陸萸痛哭一場也休息了一下午,情緒終於穩定下來。
這條命是他救下來的,她要對得起那樣的付出,她醒來後立馬讓三伏打水淨面。
三伏見陸萸有些紅腫的眼睛,忙問:「女公子又做噩夢了嗎?」
陸萸點點頭,回:「以後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三伏聞言,只當陸萸在安慰自己,笑道:「奴婢先給您梳洗好,待你用過晚膳,再帶你去院中曬曬太陽可好?」
陸萸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夕陽,想到來了這裡以後沒出過這間屋子,於是道:「你去廊下放個蓆子,我去坐坐。」
三伏聽了,欣喜不已,忙轉身準備去了,她其實也有著和陸顯一樣的擔憂,任何女子經歷過那樣的大逃亡,都是要花很多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如今女公子願意出門,就說明很快就要恢復了,她心裡止不住開心,恨不得立馬告訴陸顯。
雖是客人,三伏卻一點都不見外,讓太守府的侍女們去找葦席、茶几、香爐,等一切擺放就緒,她才進屋將陸萸打橫抱了出去,輕輕放置在茶几旁的葦席上。
華亭的精美葦席,紫檀木精心雕刻製作的茶几,錯金銅博香爐,以及聽聞比黃金還貴的薰香,無一不讓太守府的侍女悄悄感嘆江東陸氏的財力雄厚,也因為如此,他們對陸萸的照顧也愈發上心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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