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從震驚中聯想到自己其實是今日這局中的重要一環,心中頓時懊悔不已。
懊悔不該將今日之約告訴曹姒,可她如今還有什麼臉面叫阿萸原諒自己呢?
她沒有臉,也沒有勇氣去看滿身傷痕坐在地上的好友。
朱琳自發現陸純不在屋內後,既震驚於陸萸的膽量,又心生萬分不甘,明明計劃得天衣無縫,怎麼會漏了他呢?
如今見朱慎要去府衙,她忙喊:「阿兄為何要蹚這渾水?」
朱慎卻仿若未聞,轉身快速離開了蘭廳。
朱琳見狀,既生氣又憤慨,忙追了出去,站在二樓,大喊:「阿兄,她心裡沒有你,你根本就不值得。」
已經走到華彩閣大門口的朱慎聽了,腳步一頓,卻最終沒有回頭,快步走了出去。
她心裡沒有自己,他又如何看不出來,可這世間的感情又如何用值不值得來衡量呢?他只恨自己發現的太晚,終究錯過了她。
今日,他終於第一次隨心所欲地做一件事,這樣的暢快,又豈是值得二字能形容的?
陸純帶著陸婠快速從密室後窗一躍而下後,不敢走大道,而是一直順著河畔的楊柳小道從陸宅後門回的家。
他到家後,迅速和母親魏氏說了今天發生的一切,魏氏雖然被嚇得不輕,卻也趕緊讓人去喊夫君陸奐。
陸奐聽完事情的始末後,雖然心中也恨今日設局之人,卻知事態緊急,立即讓陸純點兵北上了。
陸純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建業。
待陸氏悄悄布置好一切,都尉府就差人來傳陸奐去府衙參與堂審了。
陸萸作為陸氏女,且父親是丹陽太守,衙役對她還算客氣,見她腿傷嚴重,緝拿的時候還讓她坐著牛車去府衙。
府衙大堂,陸奐坐在一側,他需要迴避,所以只能旁聽,不能直接參與審問。
丹陽都尉的職業生涯中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命案,頭疼的很,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該讓人記錄的也不敢有所遺漏。
陸萸態度很好,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她答的很認真,甚至把案發過程描述的非常細緻。
「所以,你夥同兩位侍女將盧公子和他的隨從一起殺了?」朱都尉問。
」正是,臣女當時害怕極了,只想快速掙脫他的禁錮,所以下手沒個輕重,純屬誤殺」陸萸答。
「曹翁主和朱女郎言,你是當著他們的面行兇的,可那時朱公子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
「他們站在門口,看不清內里的情況,實際上是盧公子雖然趴在地上,卻正要抓著臣女的腿爬起來,臣女害怕再次被他撲倒,所以才用簪子亂扎的,純屬扎偏了地方」陸萸答。
朱都尉看了一眼剛剛從陸萸頭上取下,如今正躺在盤中的兇器,對陸萸的膽量忍不住佩服起來。
殺過人的簪子還能戴回頭上,且殺過人後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地回問題,這陸氏不知道是怎麼教養兒女的,也太生猛吧?
思及此,他不由自主看向坐在一旁的陸奐,二人同僚多年,知道這上司是最為和氣軟和的一個人,怎麼生的女兒卻如此另類呢?
陸奐自進府衙後,一直安靜地看著堂下的陸萸,他其實不喜歡這個女兒,她的出生讓他和魏氏的感情更難修復,且她小時候膽小木訥,長大後又性格太剛烈,平時行事又太過另類。
在他看來,比起精心養育且早有美名在外的嫡女,堂下的幼女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奈何父親和三弟都對她贊善有加,他便只能隨她去。
只是,經過今日之事,他終於對她有些許改觀,即便不如嫡□□秀,她也是個善良且有大局觀的女孩,她的一腔孤勇也正好救了次子和嫡女。
於是,他不在意朱都尉不明所以的目光,看著陸萸道:「都尉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隱瞞也不要因害怕而隨意承認。」
陸萸聽了,忙行禮回:「女兒知道。」
之後,朱都尉又問了一些問題,陸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後,她就被收押進府衙大牢了。
陸萸沒想過,穿越一場還有機會進地牢,好在,她的出身在這裡,住的牢房雖然光線不好卻也還算乾淨,最主要她還能住單間。
夜裡,陸奐帶著木槿來看她,木槿給她上藥時,她避開了臉上的位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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