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曹壬從案間抬頭看著八喜,「我那日與奉卿說的話,你忘了?別人怎麼傳是別人的事,東宮若有人傳,即刻清理。」
八喜從未聽過曹壬說這樣的狠話,一時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日後不會再提,也會約束好東宮其他人。」
曹壬聽後不置一詞,只一臉冷漠地看著八喜。
八喜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忙接說:「殿下之前讓奴婢想的問題,奴婢已經知道怎麼答,殿下想聽的是真話,而非奉承之語,奴婢日後對殿下絕無隱瞞,只盼殿下別嫌奴婢愚笨。」
「是嗎?那你說說,那年你去建業傳旨時,慶平給你安排了什麼任務?」曹壬抬起手腕,邊轉動手中珠串邊漫不經心地問。
八喜這些日子也想通殿下為何對自己很冷淡,於是忙將當年的細節毫無遺漏地告訴了曹壬。
當初慶平確實給八喜一顆藥,讓他在陸萸受鞭刑的第四天餵下去,誰曾想第三天就出了變故,這事他沒辦好,回來後還被師傅責罰過。
想到殿下對陸氏女的在意,八喜還把當初的各種細節都告訴了曹壬,比如在華彩閣設靈堂和在覆舟山下葬的細節。
「那藥,服用後可會有副作用?」曹壬問。
八喜正說得起勁,愣了一瞬,才回:「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服藥十二時辰之後會醒來,要趕緊把人挖出來。」
所以謝洐提前餵了藥,然後把阿萸從覆舟山挖出來了?曹壬只這麼一想,胸口就悶悶的疼,躺在棺材裡那麼久,她得多難受呀。
八喜見太子問完問題後只是低頭看著手上的珠串,久久未置一詞,眼中好似還有濃濃的悲傷,他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樣的殿下比方才更讓人有壓力。
不知過了多久,曹壬平復了情緒,雙眸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無波,「我是被迫還俗的,比不得先太子有那麼多人支持,你跟著我,受累了。」
八喜一聽,瞬間熱淚盈眶,忙道:「殿下折煞奴婢了,奴婢能跟著您是奴婢修了八輩子的福分。」
曹壬苦澀一笑,「你看,我連娶妻都做不了主,又何來的福分?可我需要成長,我希望你可以跟著我一起成長。」
八喜如今已經激動到泣不成聲了,殿下不但不嫌棄他,還給他機會,這是多難得的機遇呀,這樣好的主人又去哪裡找。
「我希望,你只是東宮的八喜,只是我的內侍八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八喜忙擦了眼淚,向曹壬鄭重一拜,「謝殿下不嫌奴婢愚笨,奴婢知道日後該怎麼做了。」
曹壬看得出八喜不笨,不然也不會得慶平賞識,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與其讓他整日戰戰兢兢地,然後老想著回去找慶平取經,倒不如一次性把問題說開了。
而八喜也不讓他失望,自那次主僕二人交心後,他做事情更上心了。
當慶平問起殿下對娶謝氏女有何看法時,八喜是這樣回復的:「殿下覺得娶誰都是娶,反正東宮房間多的是,難說真能沖喜把她的病給治好了,那也算是功德一件。」
曹啟皇帝聽完這番話後,心情又好了一些,看來太子並沒有和謝洐串通一氣,而且還很豁達,若真做成一件功德,自己還能沾點光,母后肯定也開心。
太子和太子妃的婚期定在十月,至今還有五個多月,如今最要緊的是要派人代皇帝去參加清河王世子的婚禮。
清河王五公子和蕭氏六娘定親後,今年初被立為世子,兩府六月份的婚禮就備受矚目。
這次曹壬主動請求代皇帝去送賀禮,理由是:他和清河王世子有些交情,且他打算參加婚禮順路去魏郡鄴城看看,鄴城曾是大魏的都城,後來一直是軍事重鎮,曹壬作為儲君應該對這樣的地方有所了解。
如今鎮守鄴城的是惠安公主的駙馬王韶,他出自太原王氏,而太子舍人王源正是駙馬的同族侄兒。
難得曹壬第一次對政事如此上心,曹啟皇帝很高興,立馬讓人準備賀禮去了。
臨行前,曹啟再三交待曹壬鄴城是守衛洛陽都城的重要防線,他需要多多了解,哪怕在鄴城小住一段時間也可以。
雖然外面傳言謝知魚自年初一直在鄴城郊外的溫泉別院養病,可實際上她跑了一趟建業,如今回來才幾天而已,聽到賜婚旨意已下,她吊著的心才終於鬆了口氣。
入四月後,鄴城的雨水越來越多,今日又是陰雨天,沒辦法去莊子外田間地頭溜達,她百無聊賴地縮在房裡和灼華一起研究中藥配方的洗髮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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