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北境那些被鮮卑燒殺後剩下的老弱病殘的百姓,大魏軍中傷亡將士的遺孤也需要安置,可國庫空虛,朝中討論來討論去,都想不到行之有效的方案。
陸萸想了一下,若接收全部的老弱病殘,她沒有那個能力,可她想成立女醫署,專門接收十歲以下的北境孤女和將士女遺孤。
男孩無論在哪個年代都受家族重視,可女孩不一樣,一旦成為孤女,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和無數次的發賣,所以她要接收這些孤女,讓他們在女醫署讀書習字,成為女醫。
現在的醫者大多為男性,女醫甚少,女性生一些難言的病症時,也羞於找醫官問診,日積月累下很多女性被小病折磨得苦不堪言。
再有一個,女性懷孕生產有如走一趟鬼門關,若自懷孕之初就有女醫一直跟蹤調理,生產的時候也能容易一些,而不是愚昧得全聽產婆的安排。
陸萸將心中的想法告訴蕭嘉卉,蕭嘉卉聽後愣了許久後,欣慰一笑,「女兒真是長大了,若需要我相助,你只管提就是。」
她深知女子為懷孕生子有多麼不容易,也深知女醫署一旦成立,能為多少女子造福,所以她既為女兒能想到這樣的方案而自豪,又被這樣的赤誠感動。
謝洐在書房聽曹壬轉述完陸萸的決定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氣憤。
高興的是這方案確實能解決朝中的困境,畢竟男孩子比女孩子金貴,其實那些沒人管的大多是老人和孤女。
氣的是陸萸竟然沒和自己商量就已做決定,女醫署哪裡那麼容易運作起來,那簡直就是個不停吞錢的無底洞,學醫沒有五年以上是學不出成就的。
他恨恨道,「是我不知好歹救下九丫頭,如今也是我活該受著。」
「我在此替阿萸和那些孤女謝過侯爺」曹壬起身向謝洐行大禮。
「去去去,別來這些虛的,你以後好好待她就是」謝洐不耐煩地回。
「我待阿萸定會勝過自己」曹壬鄭重回。
謝洐煩躁地在書房踱步,然後扭頭看著曹壬,「你說,她怎麼就能想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點子?安生日子才過一年,她就開始給我找事了,我定是前世欠她的。」
曹壬回,「侯爺當年不也是欣賞這樣的阿萸,才將她救下的嗎?」
謝洐雖然嘴上一萬個不樂意,卻還是和曹壬擬定了一個方案。
這事不能由謝氏去提,畢竟他才捐了十萬兩黃金,如今再主動提這事,世人豈不是要懷疑謝氏背後有一座金山。
謝洐不想讓大家覺得謝氏就是個冤大頭,但又想給太子妃找回點名聲,所以讓曹壬去找太傅鄭荃提這個方案。
太子太傅鄭荃在丁憂前常在鄭宅接待慧悟法師,後來因成為曹壬的太傅才能提前結束丁憂,他非常珍惜這個機會,所以對曹壬的輔導可算是盡心盡力。
曹壬把方案大概和鄭荃一說,他立馬就會意了,幾日後上朝,他將這個方案在朝堂上說出來時,曹啟皇帝眼中藏不住的讚賞。
鄭荃口中的女醫署與其說是醫署,不如說是孤兒收容所,曹壬沒有將醫署具體運作方式告訴他,所以,這個方案沒大問題,可國庫沒錢,誰負責,誰就得掏錢,沒人敢接這個方案。
這時,有官員提出,太子妃常年臥病在床,都說久病成醫,若由太子妃負責女醫署的事,既能體現皇室對將士遺孤的關愛,又無人敢去醫署搗亂生事。
曹啟皇帝聞言,給了這名大臣一個,你可真會坑人的眼神,然後笑得像個狐狸一樣,看著眾朝臣,「眾卿可還有其他建議?」
定北侯陸恭道,「太子妃身體羸弱不適合負責女醫署,若想體現皇室對遺孤的關愛,可選皇室宗親女眷負責。」
這時有一大臣提出,可從兩名公主中選一人負責女醫署。
楊憲一聽,立馬道,「長公主這些年為家庭操勞過度,即使有心也是無力接這個方案。」
這時,有一大臣提出,他剛剛在宮外遇到太子妃的車架進宮了,要不,陛下可找太子妃過來問問。
柿子專找軟的捏,大臣們也知道兩個公主身後的夫家惹不起,而謝氏只有一些說不上話的閒散官員。
退一萬步說,這事讓太子妃接手,辦好了,太子妃贏得美名,辦不好,名聲本來就不好的太子妃也不會被大家詬病。
不抱期望,就不會失望,太子妃辦砸了,也不會被誰責難,畢竟,她已經病得那麼嚴重了,再責難於她,就顯得太不厚道了。
曹壬終於開口了,「既是行善事,眾卿為何沒人推薦家裡的女眷呢?眾卿府上也不乏五品以上的命婦,她們與其整日吃齋念佛去白馬寺捐香火,不如做實事掙些功德。」
太子此話一出,朝中突然安靜下來,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看他,太子平時少言寡語,但他只要開口鐵定是讓人難忘的。
這時,一個官員不怕死地低聲回,「由皇室成員負責,更能體現陛下對邊疆將士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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