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萸一聽這話,也不再繼續哭訴了,而是起身環視了一下柳氏的會客廳,然後道,「夫人既然如此為難,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韋氏聽了這話,心口一松,看來太子妃也很好說話嘛。
不過她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聽陸萸道:「只是安置孤兒迫在眉睫,我看貴府有很多用舊了的家具或許能值一些錢,要不暫時先把這些拿去換錢,待過完年,夫人再置辦一批新的,也能應應新年新氣象。」
韋氏一聽這話,立時傻眼了,太子妃這話,怎麼聽著是要抄家的節奏呢?她從未和如此不要臉的人打過交道呀。
她怔怔地看著陸萸,「太子妃所言,妾為何就聽不懂呢?」
陸萸虛弱地笑笑,「就是如夫人所想」話音剛落,她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青瓊。
青瓊得令後,立即出去安排了,才一會的功夫,一群穿禁衛軍衣服的士兵訓練有素地從府門外沖了進來,然後把會客廳里所有家具、瓷器、裝飾品等所見之物,甚至連羅漢松盆栽都沒放過全部搬出了府。
陸萸邊咳嗽邊看著韋氏,「多謝夫人慷慨相贈,待我去把這些東西置換成銀兩,就會送借據過來。」
言畢,不待韋氏回過神,她在士兵的護送下快速出了柳府,那動作異常迅速,哪裡還有一點病秧子的樣子。
一切發生的太快,誰都想不到病秧子太子妃竟然會帶人上門搶東西,所以府兵對太子妃也毫無防備,門衛見到禁軍突然湧進來又抬著東西出來,也一時間沒想起來要阻攔。
韋氏等陸萸走遠了才想起來要去追回,她又氣又急,卻因自小的世家教養讓她罵不出什麼過激的言語,只能氣喘吁吁地追去門口。
誰知還未等她踏出府門,便聽到門口鑼聲一響,一道渾厚有力的男聲大喊,「河東柳氏高義,雖一時湊不出認借給女醫署的銀兩,卻將上等家具慷慨相贈,太子妃在此立誓,只要把這些東西置換成銀兩,就把借據送來,大家想買下這些高檔家具者,可去東宮預約登記。」
韋氏一聽喊聲,忙讓門衛閉上府門,靠在門板上氣得發抖,那些東西,看來是無論如何都追不回來了,她還得想想怎麼和夫君解釋今日的事。
陸萸在登河東柳氏的門之前,先去宮裡和皇帝要五十名禁衛軍,她最近常去東外城看女醫署的工程進度,擔心年底會有刁民衝撞她,畢竟年底生亂是常有的事。
見太子妃最近在盡心盡力地辦事,曹啟皇帝也沒有拒絕,喊了夏侯湛和太子妃對接具體事宜,於是她帶著五十名禁軍就出發了。
她給這些禁軍的任務很簡單,得令後,進去抬東西,除了紙張字畫不要,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抬走,動作要快。
就這樣,陸萸離開河東柳氏後,又去了聞喜裴氏、汝南袁氏、下邳陳氏三家的府邸,原本她也不想把每家的會客廳都搬空的,奈何他們連借個幾百幾千兩先應付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他們既然不把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裡,那她也沒有和他們浪費時間的必要。
世家們都喜歡擺排場,講面子,特別是年關將至,常有訪客,會客廳的裝潢擺設一家比一家豪橫奢華,她一天「洗劫」四個世家,主打一個快准狠,毫不拖泥帶水,為的就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而來不及收起那些寶貝。
若非天快黑了,她還想再跑一家的,不過,經過這一日,過幾日再去其他世家府上,想來就可以直接抬銀子了。
螞蚱也是肉,她不嫌棄錢少,是錢就行,若是他們不給錢,下次她肯定連院中的綠植都給挖走。
外城沒有刁民衝撞太子妃,也沒人生事,反倒是太子極其妃強勢地抬走了世家的東西,一時間洛陽城炸開了鍋,都知道忠義侯謝洐是個混不吝的人,哪裡曉得他的女兒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些被「洗劫」的世家第二天上朝的時候開始在朝堂上激烈抨擊太子妃的行為,陸萸倒也毫不畏懼,去給太后請過安後,拖著病體,一步三搖氣喘吁吁地趕去了太極殿。
正罵得起勁的大臣見到太子妃突然登殿,立時尷尬的閉上了嘴。
陸萸今日倒也沒有昨日強勢,她先哭訴了一下剛剛接收的孩子能千里迢迢走到洛陽有多不容易,他們的身世有多麼的悲慘,然後才說世家的東西反正都是舊物,換新迎新年也是好兆頭。
她解釋東西已經全部被人預定,她也不可能再讓人還回去了,她只能把借據寫給大家。
世家的東西無一不精,她昨日每出一府就讓人在洛陽內外城大肆宣傳,打著義賣的旗號賣這些東西,多少人爭著預定購買呢,她甚至已經打算開個拍賣會了。
一名氣不過的大臣憤憤出聲,「太子妃如此行徑與匪何異?」
陸萸一聽這話,擦了擦眼淚後,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認借名單是大家簽下的吧?我按名單上門借銀兩沒錯吧?既然大家手頭緊,一時湊不出銀兩,我想辦法幫大家湊銀兩也沒錯吧?」
這名大臣被太子妃三連問,問得臉紅耳熱,一時回不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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