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廷尉高成,在石氏一族罪證確鑿的情況下,包庇石氏一族,不願配合城防營查明真相,實屬石氏同黨,也已被打入天牢。」
「鑑於此案件重大,其關鍵職位不可缺人,孤決定暫時任命太子舍人王源為執金吾,太子中庶子陸弘為廷尉。」
東宮兩名屬官皆為五品,如今一次性升至二品九卿之位,朝臣自然是要反對的。
只是今晚太子說的這幾件事,一件比一件勁爆,他們都不知道該先討論哪一件,朝堂上一時間「嗡嗡嗡」議論聲不絕。
最先回過神的是王司徒,他前一刻還在為王氏即將崛起而暗暗開心,如今聽說石封和高成皆被打入天牢,想起去年轟動一時的匪禍案,後背便陣陣發涼。
他白著臉問,「殿下如此草率地抓捕朝廷重臣,可有證據?」
「對,通敵是大罪,殿下還請三思而定」有朝臣立馬附和。
曹壬早就猜到他們會有此一問,此刻他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語氣卻非常清冷,「盧太尉,你替孤解釋一二。」
大魏建朝初期,執金吾位同九卿,負責宮外戒司、京師治安,並負責管理武庫,防止出現水火之事。
可到曹啟皇帝繼位後,為免執金吾做大,他建了禁衛軍分走了執金吾的兵馬,後又擔心二人聯手,他建了城防營,而盧太尉就是分管城防營官員。
如今的執金吾只負責武庫和兵械,而京師治安則由城防營負責。
盧太尉出列解釋,今日城防營的幾名小將剛好去女醫署教授孩子們馬術,親眼目睹了悍匪圍攻女醫署。
今日下大雪,出門的人不多,但東市發生了那麼激烈的戰鬥,朝臣們也是有耳目的,只是還未來得及打聽其間細節。
盧太尉上朝前已經得城防營小將們回報的信息,於是他在朝堂上把這場激戰的始末詳細講解給朝臣們聽。
「你如何證明那些人是北狄悍匪?」尚書令楊憲問。
「女醫署皆是一些手無寸鐵的孤兒,他們冒著大風雪,派那麼多人去圍攻女醫署,難道不是為了斬草除根嗎?」盧太尉反問。
「且,那些悍匪還有活口,他們皆是石氏的府兵」
楊憲覺得這事透著說不清的怪異,都快過年了,石封吃撐了才會去刺殺將士遺孤,但這些人是石氏的府兵,他就洗脫不了嫌疑。
「哦,忘了告訴大家,悍匪的頭目竟然是皇后殿中的蘇嬤嬤」盧太尉接著說。
此話一出,一石驚起千層浪,朝臣們看楊憲的目光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你胡說,皇后宮中的嬤嬤怎會有能力調動石氏府兵?」楊憲厲聲罵道。
盧太尉「哼」了一聲後,連正眼都懶得看他,「是真是假,你自去宮中問皇后即可。」
牽扯到皇后,楊憲想要替石封辯解一二卻是不能了,他此時心亂如麻,一時不知這事為何越來越撲朔迷離。
「尚書令稍安勿躁,蘇嬤嬤自稱替母后邀約太子妃賞雪,此刁奴信口雌黃,已被抓捕歸案,孤記得母后待太子妃素來親厚,想必是刁奴背主在先。
曹壬出言安撫,讓楊憲亂麻麻的心稍微平復一些,他忙回,「殿下所言極是,娘娘待太子妃向來親厚,定是刁奴背主。」
牽扯到太子妃,王司徒又覺得有了一線生機,他忙道,「蘇嬤嬤說的,如果是真的呢?」
他一句話,頓時迎來了三個人的眼刀子,楊憲、盧太尉、謝洐,他們看他就跟看個白痴一樣。
謝洐,「太子妃體弱多病,冬日從不出門,若非被你們這些不要臉的朝臣慫恿陛下把女醫署的事壓給她,她犯得著冒大雪出門嗎?」
「如今你和我說蘇嬤嬤帶五百名悍匪去女醫署,是為邀太子妃進宮賞雪,你當皇后和太子妃如你一般滿腦袋都是漿糊嗎?」
「你,你,你怎可罵人」王司徒被罵得氣急,連話都說不利索。
謝洐卻懶得理他,向曹壬行禮,「臣認為悍匪肯定是衝著將士遺孤去的,北狄被我軍將士打敗後又遭遇如此寒冬,肯定心存怨恨,故想對將士遺孤趕盡殺絕以泄憤,王司徒幾次三番維護罪臣石封,臣懷疑他也是同夥。」
他這話一出,那些想替石封辯解一二的朝臣立馬閉上嘴,低下了頭。
楊憲知道事情真相沒弄清楚之前,不能貿然替石封求情,於是道,「石封和高成既已下獄,便暫且不提,殿下要任命東宮屬官,臣無異議,臣只是覺得這任命太操之過急。」
曹壬聽後,笑著反問,「如此,尚書令覺得何時任命比較合適?還是說你在乎的不是時間,而是人?你有更合適的人選舉薦?」
一下子抓了兩位九卿,太子這動作簡直是太過迅速了,楊憲一時間真沒想好舉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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