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阿父又摸索出他放舊物的匣子,拿出兩物,顫抖著手交給她。
「婚……書,送……」
阿父話未說完就力竭昏過去,姚芙綿接過那兩物囫圇收起,雙手緊緊握著阿父的手痛哭。
阿父昏迷了兩日,姚芙綿悉心照料,後來阿父醒來後已不能言語,在姚芙綿在床榻邊照料他時顫巍巍抬起手,做出揮趕人的動作。
姚芙綿清楚,阿父是想讓她去洛陽。
但阿父如今狀況,姚芙綿怎麼可能離開他去洛陽,只是阿父執拗,姚芙綿無奈,她若是不來洛陽將婚事定下,阿父就無法放下心好好修養身子。
於是,在阿父情況好一些的時候,姚芙綿花了幾日的功夫,交代好醫士家僕,又去尋求附近的鄭氏相幫,在她不在這段時日幫忙照顧阿父。
阿父曾有恩於鄭氏,兩家交好,鄭氏自然欣然應允。
於是,姚芙綿便帶上錦竹與一名充當車夫的侍衛來洛陽。
洛陽江氏的名聲姚芙綿有所耳聞。
江氏在洛陽是有百年根基的士族,是世家望族之首。
家主江巍是開國功臣,曾與阿父在同一軍營立下汗馬功勞,兩人因此結為好友。
那時江氏雖是如日中天,但姚氏也不是如今這般衰敗模樣,在當時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家。只是如今姚氏逐漸落寞,連她都要尋求其他世族的庇護才能讓阿父放心。
姚芙綿對於重振姚氏一族並無抱負,她只想讓阿父快些好起來。
若是她的婚事定下來能讓阿父寬慰些的話,那她此行無論如何都要將此事辦妥。
好快些回去見阿父。
雖婚書丟失,但只要江氏家主記得婚約一事,她再稍做說明,想來不會太難。
思及此,姚芙綿心寬鬆幾分,掀起帘子,看著不停用手搓雙肩的錦竹道:「外邊冷,你快進來暖和暖和。」
知曉自家女郎為了這婚約一事吃了多少苦,錦竹也想快些將事定下,哪裡坐得住,正想再上前去催一催,便見先前那名小廝跨過大門走過來。
錦竹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金塊,趕忙交給姚芙綿。
小廝恭敬道:「請女郎隨我進去。」
聽見車廂裡頭的人輕聲應了一聲,小廝抬起頭,就見一隻纖美的手扶住門緣,身著青色雜裾垂的女子傾身而出,身形窈窕。小廝未來得及細看女郎面貌,甫一對上那雙水波流轉的眸子,不禁心生搖曳。
他立刻垂首不敢再看。
「女郎請隨我來。」
*
入了江府大門,姚芙綿才知為何方才小廝傳個話都要許久。
江府門楣華麗,內里寬大而富麗堂皇,入目都是碧瓦朱甍,一眼望不到盡頭。
看著那些漂亮的琉璃瓦,錦竹放在身前的手不安地絞緊,低聲與姚芙綿道:「娘子,這江府可真大,走了這麼久還不到。」
「不必心急。」江氏這樣大的世族,有這般雄厚家底也屬正常,一想到很快就要見到江家人,姚芙綿也難免有些緊張。
又過好一陣,她們總算抵達江家會客的廳堂。
廳中主位上坐著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想來是江家大夫人,旁邊的位置卻是空著。
那婦人見到姚芙綿時朝她招招手,和藹問道:「你便是姚淵之女,姚芙綿?」
「正是。」姚芙綿朝她行了一禮,「見過大夫人。」
隨後,大夫人先是與姚芙綿寒暄幾句,慰問她這一路的勞苦,又問及姚淵情況,得知姚淵病重一事之後,面露哀戚。
大夫人寬慰幾句,說道:「你放心,你阿父從前與將軍情同手足,無論如何江家都該照拂你。」
接著大夫人又問:「聽聞你此次是為婚事而來,婚書可拿給我一看?」
姚芙綿面露窘迫:「不瞞大夫人,從揚州到洛陽路途遙遠,婚書……在途中不慎丟失。」
大夫人訝異:「竟有此事。」
姚芙綿輕輕頷首,並未詳細交代婚書是在被賊人偷盜東西之後才不見的。
婚事是兩個長輩定下,只要有江家主在,即使沒有婚書也可證實她說的是真的。
姚芙綿從容道:「芙綿所言非虛,此事是我阿父與江家主定下,大夫人可向江家主一問虛實。」
卻聽大夫人嘆息一聲,為難道:「將軍兩月余前就北上平定戰亂,如今已不在洛陽,何時歸來還未可知。」
江巍不在洛陽完全在姚芙綿意料之外,她驚愕地怔愣在原地,半晌不能言語。
大夫人繼續道:「我已派人去找將軍問清此事,只是這一來一回需要不少時日。」
「這段時日你且在江府住下,待查清事實,江家必會為你安排妥當。」大夫人聲音柔和,像一個慈愛的長輩對待晚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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