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乖順的模樣,李騫心滿意足,拽著她朝馬車走去。
姚芙綿抬起頭,淚眼朦朧地尋找一線生機,當她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幾乎是哭喊出聲。
「表哥!」
姚芙綿重新恢復力氣,使勁掙脫李騫,李騫當她是唬他,被她跑了兩步又將其拽回來。
「你當真是……」
「鬆手。」
江硯高居馬背,居高臨下,目光落在姚芙綿被李騫攥著的手腕上。
「居然真是你。」
李騫失神之際,姚芙綿已經掙脫開,江硯翻身下馬,姚芙綿立刻躲到他身後。
「表哥……救我……」
第十章
姚芙綿緊緊攥住江硯腰側的衣料,整個人都躲到他身後。江硯偏頭看她一眼,她的眼睫還掛著細小淚珠,似還在微微發顫。
方才他們所談論之人就在面前,李騫絲毫沒有悔改之心,只恨方才拖延太久,讓江硯來壞了他的好事。
他看著姚芙綿瑟縮的身形:「我都還未來得及對你做什麼,如此怕我作甚?」
江硯感受到身上的衣料被攥得更緊。
他聲色沉冷地警告:「李騫,慎言。」
李騫神情不懼:「我與她交談,又與你江懷云何干。」
李騫堅信以江硯品行,不會輕易承認他與姚芙綿婚事。
江硯皺了皺眉,身後的姚芙綿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口,小聲說道:「我不願與他交談,表哥替我拒絕他。」
江硯復望向對面,面色凜然:「你既已聽到,還不快走。」
末了,他又說道,「關於你今日所為,我會請示太尉該如何處理。」
太尉正是李騫父親,李氏與江氏暗中爭鬥已久,此事若是鬧大,李騫如何都討不著好。
李騫臉色微微一變,不復平靜:「我不過是見這她生面孔,想與她敘談幾句,孰料被小娘子誤會我不懷好意,江家人難道胸襟如此狹隘,連讓人敘談幾句都不給?」
輕飄飄的幾句話企圖將此事揭過,仿若他方才的行為都無足輕重。
江硯雖說得上是來解救她,但江硯待人處事一向寬厚大度,姚芙綿唯恐他信了這話,忙出聲道:「他方才想擄走我,還、還出言不遜辱罵表哥。」
李騫哈哈大笑,看向姚芙綿的眼裡多了幾分戲謔,問她:「小娘子,我哪句說得不對?」
江硯可不就木訥古板,老成穩重得挑不出一點錯,規行矩步得仿若書中死板的畫像。
「你說的都不對……」
姚芙綿立刻反駁以維護江硯聲譽,但又畏懼李騫不敢反駁得太大聲。
即使得知被辱罵,江硯面上也未有任何慍色,仍是方才與李騫對峙的沉冷。
一旁默不作聲的宋岐致倒是好奇:「他罵懷雲什麼?」
江硯光風霽月,行事磊落,李騫是說了什麼讓姚芙綿如此替江硯憤懣。
姚芙綿這才注意到宋岐致也在,垂下眼帘,用手背擦去臉上未掉落的淚珠,如弱柳扶風。
「我不想旁人說表哥的半句不是,何況是從我口中說出來。」
宋岐致看了江硯一眼,不再問。
恰在此時,江馥的馬車趕到,看見姚芙綿抓著江硯衣裳時有些驚訝,江硯待人溫和有禮,卻輕易讓人近不了身。
「芙娘,你可有事?」
姚芙綿搖頭:「幸好表哥來得及時。」
她嬌艷的面頰淚痕未乾,說著話眼眶又蓄滿淚水,楚楚可憐。
實則江硯來之後她的心已經安定下來,只是她不能表現得太過雲淡風輕,否則如何能嚴懲李騫。
她表露得越難過,才表明李騫越可惡。
江馥見她如此,狠狠瞪向李騫。
李騫風流成性,看上他母親的侍女就將人要過來做妾,這樣的人借用李文蓁名義將姚芙綿從江府接走能有什麼好心思。
好在她發現得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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