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不來聽學,姚芙綿只好去皓月居找他,然也不是每回都能見到。
便是見到宋岐致的次數都比他多。
因著江巍與宋禕兩人戰場並肩作戰的緣故,江宋兩家往來頻繁,宋岐致自幼就被宋禕教導要多跟著江硯學習,而江硯確實才識過人,宋岐致一些無法想通之事來尋江硯,每每都能有所獲。
姚芙綿這回來尋江硯又撲空,正好遇到來找江硯的宋岐致。
宋岐致比江硯小兩歲,在朝中還未某事,因此日常無事可做便喜好來找江硯。
姚芙綿提醒宋岐致:「宋郎君,表哥不在府中。」
幽州一帶發生民災,聖上一早就召江硯進宮商議對策,宋岐致有所聽聞。
皓月居後山有一片竹林,空曠靜謐,宋岐致即使獨自一人也能在那裡待上一整天,即使江硯不在他也不會覺得無趣。
然在姚芙綿告知他之後,宋岐致改了主意。
若他可進皓月居,而她卻要被攔在外面,心裡想是會不大好受。
他看見姚芙綿懷中抱著一把琴,便問道:「姚娘子來找懷云何事?」
「春水游」在江硯的指正下姚芙綿已經練得差不多,還差江硯最後再聽一次,確認她彈得無誤。
她如實告知宋岐致。
江硯的曲子宋岐致自然聽過不少,不過一樁小事,他提出他可代江硯聽過。
宋岐致不同江硯,性子良善,面上總是帶著儒雅隨和的笑意,比之江硯更容易親近。
姚芙綿猶豫幾息,她當然知如何彈才是正確的,藉此來找江硯不過是為了能與他多相處片刻。
然她記起江硯送她傷藥都是宋岐致的提醒,因此並未拒絕宋岐致的好意。
「有勞郎君。」
二人找了一處無人的水榭,姚芙綿一曲過後,宋岐致稱讚道:「聽不出差別。想是懷雲本人來了都會認為是他自己所彈。」
姚芙綿被逗得掩唇笑。
宋岐致風趣,侃侃而談,在他面前姚芙綿無需偽裝自己琴技如何差勁,也無需搜腸刮肚找話題,以免讓周圍安靜下去。
若是江硯,她不說話,他更不會開口。
兩人很聊得來,不知不覺過了許久,宋岐致不得不回去。
姚芙綿送走宋岐致時,內心不禁冒出個想法。
若與她有婚約的不是江硯,而是宋岐致,那她何必費這麼多心思,想是與宋岐致的婚事很快就能定下。
然這也僅是她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
江硯回到皓月居,侍者告訴他今日姚芙綿與宋岐致分別來找過他,在皓月居大門口遇上。
江硯只應一聲,不多過問。
侍者欲言又止,江硯見其如此才問:「還有何事。」
侍者便將姚芙綿與宋岐致二人去水榭彈琴之事說了。
畢竟如今外界都在傳姚芙綿對江硯一往情深,眾人已經對他們的婚事信了個七八,她就這般與另一個男子獨處,江硯難道不會介懷嗎?
侍者不知江硯會做如何想,但他認為江硯應該知曉此事。
江硯聽完,並無多大情緒,只道他知了,最後又說一句:「往後此類事無需告知。」
侍從頷首應下,在內心不禁感慨,大公子果真胸襟寬廣,常人所不能及也。
*
姚芙綿不清楚江硯是在忙什麼,連著好幾日都見不到他面。江馥來找她,道是江府來了貴客,是大夫人的妹妹,帶了一些玉團糕來,問姚芙綿要不要一道去。
「姨母做的糕點美味至極,去晚了可就沒了。」
大夫人的妹妹做的一手好糕點,上回她來江馥去晚半個時辰就沒吃到,為此惦念許久。
她想讓姚芙綿也嘗嘗看。
姚芙綿問道:「表哥可會在?」
江馥半是無言半是沒好氣道:「姨母來之前已提前告知過,堂兄自是要在。」
姚芙綿這才跟著江馥往正堂去。路上,江馥提醒:「待會你可收斂些,不可太明目張胆。」
江馥說的什麼意思兩人心知肚明。
姚芙綿挽著她手笑道:「馥娘放心,我就待在你身邊哪也不去。」
江馥臉色這才好看些。
到了正堂,江硯果然在,幾日不見,姚芙綿只覺他好似更加清雋,面若冠玉,風度卓越,在一眾江氏傑出子弟中亦最引人注目。
江馥說了幾句也不見姚芙綿應答,側首一看才發現她目光幾乎黏在江硯身上,連她說話也沒聽見。
「芙娘,注意些。」江馥手肘輕捅了捅姚芙綿,姚芙綿才回神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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