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馥聽不清姚芙綿說了什麼,但方才的一幕已經足夠她好半天回不過神。
她在這刻意識到,或許姚芙綿與江硯的婚事,並非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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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就要回去,姚芙綿與女郎們分別後就去營帳收拾東西。
「娘子,這些花可要帶回去?」錦竹問。
那是之前江硯給她賠罪送的花,錦竹精心幫她養著,饒是如此已經不復初始的鮮美,最外面的花瓣已經有些枯萎。
能活這麼些日已經很不錯,若是帶走,累贅不說,不一定還能活。
姚芙綿原想讓錦竹丟掉,思慮過後決定留下,讓她繼續照顧養活。
錦竹自然歡喜應下。
這可是大公子送娘子的花。
天色完全暗下來,明早又要趕路,早早地姚芙綿就要歇下,卻突然被告知有人來找她。
問及是江卓,姚芙綿訝異。
她可不認為江卓是好心要來與她道別。
她想回絕讓他明日再來,又念及自己與江卓關係本就惡劣,若讓他白跑一趟,江卓必定要再厭惡上她幾分。
於是,姚芙綿只好起身,重新穿戴好出去見江卓。
「郎君找我何事?」出了營帳,姚芙綿柔聲問道。
江卓心高氣傲,每回見了姚芙綿都沒什麼好臉色,這次的面色意外地還摻了些不自在。
「你好不容易央了堂兄讓你來,明日回去不覺得惋惜?」江卓如此問著,心中已猜到答案,姚芙綿定會說是為了江硯。
姚芙綿卻是笑道:「姨母禮佛將回,屆時我要隨府中人去山寺迎她回來。不宜再待在此處。」
清楚江卓不喜她接近江硯,姚芙綿故意不提及。
上回是江卓無禮在前,她為了氣他才會那般。
江卓似是沒料到她這個回答,沉默了片刻。
江卓總不可能是來找她問這一句話的,然說完了又遲遲不肯開口,姚芙綿只好主動再問:「郎君還有其他事嗎?」
江卓皺著眉頭,面上閃過猶豫之色。半晌後,他似是下定決心,「明日既要回去,這便是你在此的最後一晚,我與其他幾位堂兄,還有……阿姊,在不遠處小聚,他們讓我過來尋你一起過去。」
江氏的幾位平輩認為她不是江氏人,因此小聚從來不會找她,姚芙綿也不會自討沒趣。
但她不明白為何這次例外。
但這也不太可能是江卓為了報復她上次的挑釁,編出來捉弄她的謊話。
畢竟江卓若真敢如此,只要她去向江氏族中長輩告狀,江卓逃不開懲罰。
「為何是郎君過來。」姚芙綿問,「馥娘呢?」
江卓撇開眼,神色不自在:「是阿姊他們讓我過來的,想藉此緩和我與你的關係。你跟我走之後,從前的不快一筆勾銷。」
姚芙綿明白過來,江卓的不自在應當是拉不下臉的緣故。
她笑了笑:「既如此,還請郎君帶路。」
江卓看了眼跟在姚芙綿身後的錦竹,未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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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小聚,即便不算熱鬧,但也不該越走越冷清,似是在往林子走去。
江卓一路沉默寡言,身後的兩名侍衛也一言不發。
「郎君。」姚芙綿內心生出些不安,「其他人在哪兒?」
江卓只道:「就快到了。」
姚芙綿感到越發奇怪,攥住錦竹的手停下腳步,不肯再往前走。
江馥在圍場這段時日一直嫌林子深幽,連靠近都不想,何況是去裡面宴會。
江卓回頭看她:「怎麼了?」
「郎君替我轉達給其他幾位郎君,多謝他們的好意。」姚芙綿小聲道,「我有些疲乏,明日還要趕路,便不去了。」
說著,她帶著錦竹就要往回走。
江卓未來得及說什麼,驀地響起一道放肆大笑的聲音。
「晚了,姚娘子。」
李騫從一片陰影中走出,攔住姚芙綿的去路。
姚芙綿大驚失色,背後直冒出一層冷汗,驚愕地愣在原地。
她為了躲避李騫平日里連獨自去賞花都不太敢,想不到江卓竟聯合李騫欺騙她。
她轉過頭,難以置信又怨恨地看向江卓,眼裡已經蓄滿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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