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能體現他的胸懷和寬容。
當其他人在挑硯台時,江硯只是站在邊上,平靜得置身事外,即便硯台不剩一塊,他面上的神色也不見一絲惋惜。
崔忱懊惱沒有多帶一些,江硯反而溫聲寬慰他切勿因此介懷。
江硯寬容大度,是眾所周知之事,在場的人都不覺得有何不妥。
何況江氏要什麼硯台沒有,此刻其他人也是認為新鮮得緊,才如此想要罷了,江硯未必想要區區一塊硯台。
*
「芙綿,你來江府也有一陣時日。認為江府何處有意思,帶阿忱去看看。」
姚芙綿被大夫人留下來帶崔忱在府里走動走動,其餘人陸陸續續散去。
大夫人既如此說,姚芙綿只得頷首應下。
崔忱興致很高,姚芙綿帶著他在府里走了大半個時辰,直到他要離開時還意猶未盡。
姚芙綿遵照大夫人的指示送崔忱出門,崔忱離開前,目光灼熱地看著她。
「我……可否再來找你?」他強調道,「是來找你,與其他人無關。」
崔忱這話的意思,他相信姚芙綿能明白。
姚芙綿沒必要裝傻充愣,垂下眼為難道:「此舉不妥。」
「為何不妥?」崔忱追問,「莫非你……」
姚芙綿在崔忱的注視下緩緩頷首,用只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與大公子有婚約在身。」
第二十八章
崔忱啞然。
彼時大夫人只同他介紹姚芙綿是故交之女, 並未提過其他。
何況那日所見,可瞧得出姚芙綿與江硯二人對彼此的態度疏離,連話都不曾與對方說過一句。
崔忱驟然想到那晚能讓姚芙綿歡喜地去找的人, 想來便是江硯。
好半晌他才幹澀道:「我知了……」
崔忱的情意毫不掩飾,赤忱地對她袒露, 瞧他此刻失魂落魄的模樣, 姚芙綿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好舉起手中的硯台, 對他道謝。
「多謝崔郎君。」
「你喜歡便好……」
姚芙綿抿唇默認。
之後兩人相顧無言。
姚芙綿柔聲道:「時辰不早了, 郎君快些回去吧, 天黑不好趕路。」
崔忱點點頭, 入了車廂後又將窗簾子掀開,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姚芙綿仍站在那處,朝他柔柔一笑。
崔忱看得一怔。
即便得知姚芙綿與江硯有婚約,心中的悸動也無法因此消散, 她的一顰一笑輕而易舉地就能勾動他的心緒。
崔忱放下帘子, 馬車緩緩前行。
送別崔忱, 姚芙綿去向大夫人稟告完後,立刻迫不及待地往皓月居去。
可惜侍者與她道江硯不在。
姚芙綿手中還拿著硯台, 就站在邊上等。
無江硯的吩咐侍者也不敢貿然讓姚芙綿進入皓月居,只好任由她在那裡站著。
好在沒過多久, 江硯便回來了。
姚芙綿立刻走上去, 一雙眼帶著明晃晃的笑意。
「表哥……」
江硯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硯台上, 微微一動。
「我有件事找表哥, 想進去之後再說。」
在皓月居門口這裡若是被家僕看去,難免會傳到大夫人耳中。皓月居的侍者為江硯一人所用, 不會輕易將裡面發生之事傳出去。
姚芙綿跟在江硯身後,隨他入了書房。
江硯一回身,就看見姚芙綿將門關上。
默了默,終是沒說什麼,走到矮案邊坐下。
姚芙綿坐在江硯對面。
硯台放到案上發出一聲輕響,又被一隻柔夷退至江硯面前。
「表哥當時是不是瞧中了這塊?」姚芙綿笑著,似邀功道,「好在我是第一個挑,沒被其他人拿走。」
與江硯同處一地,姚芙綿總是忍不住要去關注他,而大夫人又在眼前,只能收斂些。
彼時江硯輕飄飄的一眼,恰好被她看到。
姚芙綿對硯台無甚要求,若是能拿來討好江硯,何樂不為。
她靜靜等待江硯的回應。
被姚芙綿目光灼灼地注視著,江硯竟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
姚芙綿總是這般赤誠地對他,好似他的喜怒對她來說都極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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