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悵然,如今世道兵荒馬亂,民不聊生,江巍北上還未歸,江硯便要南下。
「阿母只有你一個孩子,你切記顧好自己。」
大夫人當年生產後身子不好,此後未再孕育子嗣,江硯毫無疑問被當做江氏將來唯一的家主培養。
想到江硯路途免不了要與姚芙綿共處,大夫人不得不提醒:「如今這般也好,往後你便將芙綿做妹妹看待。」
姚芙綿與宋岐致的婚事已定,仔細說來,她與江硯也算是沒什麼干係,但有江巍對姚淵的許諾在,江硯理應護好姚芙綿。
只是,想起上回侍女上報的消息,江硯在婚事尚未披露之前,似乎有意與姚芙綿親近。
「懷雲,你去揚州這段時日阿母會替你物色適婚的女郎,待你回來之後,便選一位將婚事定下吧。」
江硯垂首作揖。
「孩兒不在母親身邊盡孝,望母親多保重。」
*
當天夜裡,姚芙綿躺在床榻上,感到清醒非常,許是明日要回揚州的緣故,令她興奮得難以入睡。
半個時辰後,她感到有些悶熱,放棄入睡,起身想去將窗戶打開。
自江硯從博陵回來的那夜來找她之後,姚芙綿每夜都將門窗緊鎖,錦竹與溫玉也被她喊回來重新宿在外間。
她走到窗戶邊,剛將窗打開,猛地見到窗邊站著的如鬼魅一般的人影,被駭得驚叫一聲。
夜空掛著彎彎的月牙,不如何亮,但足夠看清江硯的臉。
他面上的錯愕一閃而過,顯然未料及姚芙綿會將窗打開,嚇到她非他本意。
「對不住。」
他目光落在她臉上,眼見著她的神情從驚懼轉為警惕。
姚芙綿惱怒地瞪著江硯,她方才那一聲也不知吵醒誰沒有,若是被家僕看到江硯大半夜的在此,她真是有口說不清。
她壓低嗓音,沒好氣道:「這麼晚了,表哥不睡覺,在此做什麼?」
「來看你。」
江硯直白的話讓姚芙綿一愣,到底是她招惹在先,內心不禁發虛,可又想到他不久前對她做的惡劣事,頓時擰緊眉頭,再沒了什麼愧疚。
姚芙綿不清楚江硯在此待了多久,是只今夜來還是之前也有,她想出言譏諷,但又想到接下來兩人要有好長一段時日共處,鬧得難堪誰都討不著好。
「夜已深,明日還要趕路,表哥快些回去歇息吧。」
姚芙綿說著關切的話,神情卻是敷衍的,恨不得江硯快些離開。
從前江硯來找姚芙綿,姚芙綿無一回不歡喜地將他迎進屋裡,如今卻避他如蛇蠍。
然她等了好片刻,餘光的人影還站在那處,動也未動一下。
姚芙綿只好再看過去,與江硯視線對上。
他說來看她當真是來看她,一言不發地只盯著她看。
再僵持下去天都能亮,江硯愛站便讓他在此站著,姚芙綿再不管,將窗戶關上,走回榻上躺下。
窗戶那邊仍是寂靜無聲,姚芙綿一開始還擔心江硯被人看見,轉念一想,是江硯來找她,又不是她去找江硯,被人看見也該是江硯去解釋,與她何干。
如此想著,姚芙綿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自然不知江硯是何時離開。
江硯在窗戶被鎖上之後又待了半刻鐘,清楚姚芙綿不會再將窗戶打開,遂離去。
肅寂在琉纓院外候著,見江硯出來,走上前去迎。
「主公。」肅寂側目朝琉纓院內某處看去,「可需處理?」
江硯面容平靜,早已知曉,淡聲道:「不必。」
*
姚芙綿次日一早便被錦竹叫醒,昨夜睡得晚,她眼睛困得快要睜不開,但記得今日是回揚州的日子,醒來的那刻便利索地去洗漱,片刻也不多賴。
姚芙綿離開琉纓院前看了一眼,雖有不舍,但也不留戀,此地終究非她可長待的地方。
姚芙綿離開琉纓院前不見溫玉,只當她是回大夫人身邊伺候去了,卻不想在江府大門的馬車旁見到她。
溫玉是大夫人給姚芙綿熟悉江府事務的,如今姚芙綿要離開江府,自是再無需溫玉。
溫玉看出姚芙綿的疑惑,主動解釋道:「娘子要離開,奴婢不舍,已與大夫人請示過,往後便留在娘子身邊伺候了。」
溫玉在身邊的這段時日,姚芙綿多是問她有關江府的規矩,鮮少使喚她幹活,都是錦竹貼身伺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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