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綿失蹤的時日越久,宋岐致就感到越不安。然除了不斷地搜尋線索,也沒旁的法子。
難得與友人相聚,宋岐致想起自己在上失意的事,順勢傾訴。
他如今所處的位置前途大好,只是有太多人覬覦,容不得他犯一點錯。
然近來發生的事,實在令他左支右絀。
友人道:「姚娘子的下落儘管交給侍衛便是。你應當專心你的職務,若你再這般消沉,難免動搖聖上對你的看重,讓旁人有了可乘之機。」
在友人看來,這事並非無法兼顧,只是宋岐致太過看重姚芙綿的安危,思慮過甚。若他能看開,專注御史台的職責,也不至於被其他朝臣為難。
宋岐致皺起眉,想起江硯今日對他說過的話。
如今要他放棄御史台的位置,他自是不願的。
他掃過岸邊欣賞焰火的人群,如此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不過表面,晉國上下內里早已腐敗不堪,當今聖上雖高坐瑤台,實際掌權的卻是各世家大族。
然世族多是為自己家族榮辱著想,極少會去顧慮百姓的死活。世族與世族之間的利益又緊密相連,使得更多的寒門無出頭之日。
如今他雖憑著衛國公府的蔭蔽一身榮華,但若無半點權勢在手,遭到打壓也是遲早的事,往後難免步履艱難,要看他人眼色過活。
何況父親近來時常鞭策他,要他儘快在朝中站穩腳跟。
宋禕不齒朝中的爾虞我詐,遠離官場,靠著一身戰功走到今日的位置。宋岐致是他唯一的子嗣,他自然想要他一生無虞,若是可以選,宋禕更希望宋岐致在官場有所作為。
宋岐致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面上的頹敗退散許多。
*
姚芙綿的心跳得劇烈,順著人流涌動的方向踉踉蹌蹌的跑,期間不甚踩到遊人的腳,也沒功夫與人賠罪,任由他們破口謾罵,只管自己悶頭朝前跑。
倘若江硯在婚期過後願意放了她也就罷,若如若不肯,要將她關到不知何年何月,難道她就要陪著江硯蹉跎掉歲月嗎?
何況江硯什麼身份,如今她與宋岐致的婚事已經昭告天下,江氏更加不會讓江硯迎娶一個已經與旁人定過婚事的女郎。
便是江硯的確愛慕她,也難保他不會去迎娶其他門第相匹配的貴女,只將她當做一個可以打發的外室。
閒暇時來了興致便與她親近,待膩味了便不管不顧。
姚芙綿越想越憤懣。
她早說了要與江硯一刀兩斷,他偏又不肯,如今鬧得彼此難堪。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被江硯抓回去。
若是再落入江硯手中,有了這回的教訓,江硯必然要看管得更嚴,說不準還要因此折磨她。
姚芙綿跑得氣喘吁吁,心中畏懼的同時還有快意,逃出江硯手掌心的快意。
她才不要當那籠子裡的鸚鵡。
宋岐致的畫舫是往下游去的,姚芙綿曾被江馥帶著在畫舫上遊玩過,記得畫舫會停靠在下游的何處。
只要她在江硯追上來之前找到宋岐致,有宋岐致在,江硯想是不敢當著他的面肆意妄為。
姚芙綿已經跑出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身後不斷傳來焰火綻放的聲響,她無心去看。
路變得好走許多,被關了這麼多日,許久不曾這般跑過,姚芙綿跑得小腹隱隱作痛,不得不停下來,歇一會兒走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力竭到快哭出聲,終於看見那艘畫舫。
第五十四章
遠離街市的河岸邊上有一小片樹林, 風吹動樹葉傳出簌簌聲。姚芙綿跑得累極,幾步走過去,整個人隱進黑暗, 一手扶著樹幹借力支撐,一手捂著發痛的小腹, 胸口劇烈地起伏喘息。
畫舫停靠在岸, 她望過去,只能瞧見陸陸續續有人影從上邊下來, 看不太真切。
不過這不重要, 她清楚宋岐致就在那艘畫舫上, 待他見了她, 必然又驚又喜。
姚芙綿想,不如還是將江硯的事告知宋岐致好了,這樣一來,宋岐致往後都會對江硯抱有戒備, 不會容許江硯再靠近她。
至於江府與大夫人那邊, 宋岐致想告知就隨他去, 若是顧及他與江硯的情分而選擇隱瞞,姚芙綿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她休息片刻, 感覺身上的不適有所緩解,深吸口氣, 走出樹影的籠罩, 繼續朝前去。
眼見著離那艘畫舫越來越近,小腹也不似方才那麼痛, 姚芙綿才提起裙擺想要繼續跑, 卻見從暗處悄無聲息地走出來一人,手中執利劍, 攔住她的去路。<="<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