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目的只是想試探能否送出去,並無他意。江硯既誤會了她,接下來便會更加相信她的真心。
「表哥……這下你可願意相信我了?」
江硯並不回應這話,將手書又裝回信封,說道:「晚些時候我會命人送出去。」
「表哥……」
江硯無奈嘆息一聲,同她賠罪:「此回是我不好。」
姚芙綿這才滿意,重新露出笑,又親昵地挽上他的臂彎。
「表哥要相信我對你的心意才是。」
「我從前確實欺瞞過表哥,而今我心裡只有表哥一人,往後不會再讓表哥失望。」姚芙綿輕聲細語,「關於這封信,不過是一張無關緊要的紙張,哪裡比得上表哥重要,莫要讓你我之間生出嫌隙才好。」
江硯心底猶如一潭深沉平靜的湖水,而姚芙綿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其中,寧靜的水面被攪亂,朝周圍盪開圈圈漣漪,久久無法平靜。
姚芙綿確實如她所說的那般花言巧語,江硯被她戲耍過太多回,即便如此,仍是無法做到不動搖。
兩人朝屋裡走去,姚芙綿一路說了好些衷情的話,江硯雖不應聲,但姚芙綿清楚他都聽進去了。
說到最後,她問起江巍為何要責罰他。
江硯看她一眼,不欲多說:「此事你不必管,我會儘快解決。」
江硯不肯說,姚芙綿無從得知,只是能讓江巍動怒責罰,想來不會是什么小事。
江硯在旁的事上願意順著她,然每觸及那些重要的事,便諱莫如深。
說到底還是不將她放在心上,認為她不值得推心置腹,一時的喜愛終究是比不得權勢地位。
*
江硯自這日來了之後,又開始同從前那般,白日出門上朝或處理政事,夜裡便宿在離姚芙綿不遠的屋子裡。
他要處理的事似乎一下子多了起來,每每都是忙到日落才歸。
姚芙綿平時不會出言打攪,只在江硯忙完雜務、抱著自己吻了片刻後,才會小聲地央求他帶自己出門。
從前江硯還算好說話,姚芙綿軟聲央求幾句,他便會同意帶自己外出。然自江巍回來之後,任由姚芙綿如何懇求,江硯都不會心軟半分,只道一句讓她再等一段時日。
等,又是等。
姚芙綿心有怨氣,卻不敢說什麼,只能乖順地應下。
她猜想江硯的謹慎與江巍有關。
江氏不會同意江硯與她廝混,江硯不想被江巍發現,便只能將她藏得更緊。
如此長久下去,她怕是只能永遠困在這處,當江硯見不得人的外室。
換做宋岐致,姚芙綿只要說一聲,他便會義無反顧地帶她出去。
廣袤無垠的草地,流水潺潺的小溪,以及林子清脆的鳥鳴,宋岐致都帶她去感受過。
不久前遊玩的愉快光陰,都變成了觸不可及的記憶。
想到宋岐致,姚芙綿越發悵然,也不知他如今過得如何,望他能夠仕途順遂,步步高升才好。
*
江巍很快便得知了江硯並非留在宮裡與劉琰共議,而是去找姚芙綿,有劉琰做掩,江巍明面上不會對江硯如何。
大夫人已經挑選出兩位貴女,認為相貌才情都配得上江硯,想要江硯從其中擇一位定下婚事。
大夫人原以為江巍回來之後,江硯會聽他父親的話,不料卻是變本加厲,如今連府都不肯回。
江巍聽完大夫人的憂慮,說道:「我會將此事告知他,讓他回來見你。」
江硯自幼孝順有禮,從未有過這般敢忤逆長輩的時候,大夫人問道:「懷雲若仍是不肯,你當如何?」
「他不過是未經情愛,一時被沖昏了頭腦,待他冷靜,自然會明白什麼對他最有利。」
大夫人與江巍俱是為了家族的榮華結合,兩人家世門第相配,成婚前僅是見過一面。
大夫人微微頷首,亦是贊成。
「只是,芙綿之後要如何安置?」
「我會同懷雲說清楚。」
江巍不細說,大夫人便也不多過問。在她看來,家族的榮華比私慾要重要得多,當初她亦是為了母族的尊榮選擇江巍,嫁與江巍之後便一心操持江府,讓江府光耀門楣。
江硯也該如此,將江氏的榮耀延續下去。
江巍要尋到江硯安置姚芙綿的別苑並非難事,然別苑各處角落都有侍衛把守,裡邊的人都只聽命江硯,旁人輕易入不得。
江巍遣來的家僕只能在門口將話傳給侍者,再由侍者進去通稟。
入夜,江硯在桌案前處理文書,姚芙綿坐在他身側抄錄經文,直至有侍者來稟,江府傳了消息過來。
侍者顧慮姚芙綿在,欲言又止,不知是否需要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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