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若真如姚芙綿所言那般,想是會再對她下手。
姚芙綿為逃跑將他推入水中,難免江硯不會報復。
「芙娘,你留下來。」宋岐致低聲央求,「已經有些線索,說不準很快便能解決。」
「說不準……連你也不確定。」姚芙綿低頭,神色淒涼,「我不知你何時才能解決完晉陽的事,父親病重,我每日寢食難安,此回來晉陽路上已使我心急如焚,我不能再耽誤。」
「我聽聞,原本你可不接手此事,是你執意要留下。」
聽得姚芙綿如此說,宋岐致內心愈發焦躁。
自見到姚芙綿後,他除欣喜之外還有憂愁。
姚芙綿跋山涉水來晉陽尋他,他卻無法給她想要的。
他的確可以現在離開,將揪出叛變之人的事交給其他人,但此人害得宋禕戰敗,連帶他被同僚打壓排擠,他如何都該親手找出來。
何況,以他的戰績,再加上將那叛變之人繩之以法,他回朝堂之後,必是加官進爵。
如此機會,宋岐致不想放過。
姚芙綿自然也清楚這些。
當初她要回揚州,恰逢宋岐致上任,她不想宋岐致為了她放棄差事,體貼大度地讓他不必陪同,儘管去任職。
而如今在宋岐致眼中,他的前途已經是比她來得要緊。
她若勸說宋岐致放棄,反倒成了罪人。
果然,在權勢地位面前,情愛會變得無關緊要。
宋岐致見姚芙綿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不禁煩悶,脫口而出:「我這般做也是為了你我的將來,芙娘,你該體諒我。」
話一出口,宋岐致才知不妥,雙手握住姚芙綿雙肩,辯解道:「從前我無心朝堂紛爭,一心只想做個閒散紈絝度日,經歷後來種種,我才明白,如今世道,沒了權勢傍身,寸步難行。」
宋岐致目光灼灼:「芙娘,只有我走得更高,我才能護得住你,不是嗎?」
「你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你心裡清楚。」姚芙綿抬手抹去面頰淚水,心中一片冷寂。
當初姚芙綿懷有目的接近宋岐致,輕而易舉地與他定下婚事,順利得讓她意外。如今兩人對峙的局面,姚芙綿早已預料到,心底並未多難過。
她在宋岐致面前一直是溫婉善解人意的,即便是今日局面,她也不會咄咄逼人,依舊錶現得柔弱無助又可憐。
「收到那信時兵馬已經踏入晉陽,我如何能回得了頭去尋你。」宋岐致無奈嘆息,「倘若能早幾日收到,也不會是今日這般……」
「我逃離江硯囚籠後立刻去衛國公府尋你,未見你面,立刻寫信差人送來給你。」姚芙綿嗓音帶著濃厚鼻音,淚眼婆娑,「如何還能更早?」
姚芙綿擔心的事正在無知無覺地發生。
不知為何會走到今日地步,一切都與她想像中的圓滿背道而馳。
宋岐致將人報到懷裡,低聲勸哄:「此事都怪我,怪我沉不住氣,若是能晚幾日出發,也不會叫你吃那麼多苦頭。」
聽著宋岐致的軟話,姚芙綿內心未被觸動分毫。
她雙手輕輕抵在宋岐致胸膛,離開他,輕聲道:「宋郎,你我之間,不如到此為止。」
姚芙綿看見宋岐致臉色猛的一變,僵站在原地。
「芙娘,你在說胡話,是不是?」宋岐致不信姚芙綿如此決絕,「這些事我很快能處理好,你為何不信我?」
比起宋岐致的驚愕,姚芙綿臉色很平靜。
宋岐致收到信後不僅沒有回音,甚至在她來了晉陽之後也不提起。
不提起,便能當做不知,不知便是不曾發生,如此他便能心安理得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宋岐致能放棄她一次,便能放棄她兩次。
姚芙綿想,宋岐致對她應當是有喜愛的,只是這些喜愛在他的追求面前,便不那麼重要了。
說到底,她對宋岐致也無多少真心,不過是想要在這亂世中找尋一個能夠護她一生無虞,又能待她一心一意的人,不是宋岐致,也可以是其他人。
「我意已決,你我婚事就此作罷,往後嫁娶各不相干。」
她在此將話與宋岐致說開,也方便她後面行事。
她在來并州的路上已經考慮過退路。
宋岐致無法捨棄晉陽觸手可及的功勞,姚芙綿無法孤身一人回去揚州,此事兩難全。
此刻夜已經很深,窗外又響起雨聲。
宋岐致眉頭皺得很緊,看著她道:「芙娘,你累了,你意識不清才說的這些胡話,我不與你計較。你且好好歇下,這事……改日再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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