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畢,姚芙綿疑惑,既是衝撞先祖牌位,雖不算什么小事,責罰江卓便是,不該連累至整個江府人人自危。
然江氏古板守規矩,對於先祖存有敬重之心,會嚴厲責罰也屬正常。
姚芙綿問:「是打算如何責罰卓郎君?」
江馥緊緊皺眉,面色更加難看,說道:「阿卓難辭其咎,但……」
她壓低聲音,附在姚芙綿耳邊,說了一句話。
姚芙綿聽得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祠堂正中間那張牌位,背後刻有一外人的名姓——雲姎。
雲姎聽著像女子的名,然江氏不曾有過關於此人的分毫記載,又是刻在背面,顯然是不能為人所知。
外人的名姓被刻在江氏先祖的牌位上,接受著江氏子弟日夜的跪拜供奉,此事遠比江卓衝撞牌位要更嚴重。江氏的族老將其瞞下,命人徹查。
然而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牌位背後刻上名姓生辰八字,又瞞過眾人許多年,這樣大的事,府中鮮少有人能做到。
何況,有關祠堂的一切,一向是由江氏世代家主負責。
當年江巍接管江氏時,應當對那些牌位一一檢查過,按理,那名姓不該留至今日。
一切看似雜亂無章,又緊密相連,姚芙綿驀地想起魏刺史說過的話,腦海某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同時令她驚顫不已。
第七十七章
即便江氏有意將此事瞞下, 消息仍是不脛而走。
江巍忙著處理朝中事務,得知消息後立刻往府里趕,甫一回來便被大夫人喚去。
不知二人談了些什麼, 江巍離開時陰沉著臉,大夫人氣急攻心, 險些暈厥。
漸漸事情也在府中傳開, 姚芙綿也得知了事情始末。
原來那位喚做雲姎的女子,本是一名舞姬, 江巍在與大夫人成婚之前, 與她恩愛非常, 後迫於江氏長輩的反對, 與雲姎斷掉干係後同大夫人成婚。
此事除了當時江氏的幾位族老,鮮少有人知。
與江巍成親前,大夫人便知他有一寵愛非常的姬妾,好在成婚前江巍便將此女送走, 她這才放心嫁入江氏。
當年知情的人都認為江巍已經徹底與雲姎一刀兩斷, 不曾料到江巍依舊與她藕斷絲連, 另造別苑,將其養做外室。
婚後, 大夫人發現端倪,知曉了江巍依舊與其往來, 然這樣的醜聞傳出去對誰都不利, 大夫人並不聲張,只想隱秘地處理此事。
她需要藉助江氏的勢力為自己母族謀利, 江巍同樣需要通過娶她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二人不過各取所需。
再後來,便是雲姎溺水身亡的消息。
大夫人以為此事便算做了結。
可江巍卻將這上不得台面的舞姬名姓刻在江氏先祖的牌位上, 將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置於何地?
大夫人出身名門,身為江巍正妻,如何能容忍一個卑賤的舞姬爬到她頭上,故而與江巍大吵一架。
有氣節的名士都不會做出妻子尚在便娶小妾這樣的事,然不乏有人會在私下養著外室,並不算什麼稀罕事。
江巍的這段風流往事被人調侃一陣,有人恥笑他寡廉少恥,娶了夫人還惦念小妾,也有人感慨他的情深,能為一愛妾做到如此地步。
然豪族這樣的秘辛,與平民百姓也無多大幹系,沸沸揚揚地傳了一陣,又歸於平靜。
姚芙綿了解完來龍去脈,認為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被魏刺史誤認為的「大夫人」無疑是雲姎,既二十年前身故,那她腹中的胎兒,又如何了……
*
此事讓江府鬧了兩日,又在一瞬間平息,連家僕都不再提起半句。
大夫人依舊端莊得體地掌管江府事務,面色和藹,瞧不出半點余怒痕跡。
江巍自此事之後又回到朝堂處理政事,乾脆以政務繁忙為由,鮮少再回江府。
那張刻有雲姎名姓的牌位,偏偏是用來供奉江氏先祖的,新的牌位已經命人趕製,一時半刻無法替換,便也暫且由著那牌位供奉在原處。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惹起端頭的江卓反倒被忽視在一旁,被江峙訓斥幾句便沒了後續。
江卓心有餘悸,這段時日稱得上是謹小慎微,除了去找江馥外便是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連府門都很少出去。
此事對大夫人的打擊必定不小,姚芙綿好歹喚她一聲「姨母」,思索自己是否該前去寬慰一番,又擔心因此惹得大夫人再難受一次,糾結之下,只好作罷。<="<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