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將士們提到迎戰你的人是他。」姚芙綿一心想要江硯與宋岐致重修舊好, 篤定江硯日後能夠洗刷冤屈,因此不希望他與宋岐致有衝突,「你們可打起來了?他可有受傷?」
江硯既無事,便是宋岐致未傷到他, 既如此, 宋岐致最好也能全身而退, 免得二人關係再惡化。
「聽聞宋世子如今在朝中扶搖直上,又是御史……待戰事平息後, 我們將實情告知宋世子,他定會相信我們是無辜的……」
以宋岐致的為人, 若知曉了江硯是被李騫脅迫, 也是為了幽州百姓免再挨餓受凍,定會慷慨大義地幫助江硯洗刷冤屈。如此一來, 二人不但能和好, 江硯降城的內情也會昭告天下,那些冤枉他的人也會重新敬仰他……
思及此, 姚芙綿心情逐漸明朗,語氣也變得輕快許多,自言自語地盤算起往後,渾然未覺江硯的臉色已變得極為難看,像覆了層霜。
「若你們下回再交手——」
「不會有下回。」江硯打斷,漠然道,「我殺了宋岐致。」
姚芙綿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想說的話也忘了個乾淨。
殺?
好半天,她才訥訥道:「你…你說什麼?」
江硯臉色淡淡,目光寒涼。
「你不必再想有關宋岐致的事,我已經殺了他。」
是這段時日兩人的生死相依讓江硯誤以為,姚芙綿已經徹底將心放在他身上。
他甚至為此慶幸過。
然而一旦宋岐致出現,姚芙綿依舊會分出心神去給他。
他早該殺掉宋岐致。
這回姚芙綿聽清楚了,她身形晃了晃,勉強站穩,狠狠拍開江硯要來扶她的手,語氣顫抖:「你、你為何要殺他……」
殺了宋岐致,無論江硯是否清白,回洛陽之後也少不得受人詬病,江氏與衛國公府也算是徹底結仇了。
往後江硯在洛陽還要如何自處?
他難道還要背負一個弒親殺友的罪名嗎?
「你怎麼能殺了他!」
「我不能殺他?」江硯指尖收攏,若無其事收回手負到身後,問道,「芙娘,在你心中,你更想去到宋岐致身邊,對不對?」
江硯陰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像一頭面臨危險的猛獸,仿若她只要一點頭,他便會立刻衝上去將她咬碎。
姚芙綿是被他強行帶來幽州,之後種種都非她所願,因她無法獨自逃離,又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仰賴他。
這陣子她對他說的那些好聽的話,大概又是她一貫哄人的伎倆。
而他依舊無法辨認虛實,重蹈覆轍地著了她的道。
「宋岐致平步青雲,前途無量。」江硯語氣冷冷,平靜的表象下忍耐著盛大的怒火,「你是不是後悔當初放棄與他的婚事,想要與他舊情復燃?」
「如今見我深陷泥淖,而宋岐致風光無限,你便想要擺脫我。芙娘,你休想——」
江硯的聲音戛然而止,臉微微偏向一側,齊整地被束著的長髮也因那一巴掌而有幾縷不安分地垂落。
他怒氣未消,抬眼看去,卻愣住。
他看見姚芙綿氣得渾身發抖,眼眶鼻尖發紅,委屈地咬著唇瓣,胸脯起伏不定。
她的手還在半空,掌心因太過用力而微微發紅。
江硯撇開眼,薄唇抿得平直,一言不發。
「要不是為了你,我操心這些做什麼……」姚芙綿嗓音哽咽又悶澀,不知江硯為何會曲解她的意思。
「宋岐致曾與你交好,我們如實告知他,他看在以往情分上說不準能幫襯一二,何況他還是御史,掌管刑罰……」
「我不過是、不過是想要他幫你雪洗冤屈,難不成你想背著降城叛敵的罪名一輩子?走到哪都遭人恥笑?」眼淚模糊了視線,姚芙綿徹底看不清,「我也想你做回從前高不可攀的江懷雲,讓那些趁機落井下石的人都瞧瞧,你才不是什麼反賊。我不想讓你回洛陽後遭人冷眼,被人在背後謾罵……」
江硯怔怔聽著,眸光微動。
姚芙綿泣不成聲,眼淚糊了一臉,說到最後近乎嚎啕大哭。
半晌,江硯步伐艱澀地走過去,抬手小心抹去她的淚水,干啞無措道:「是我錯了……你莫哭了……」
姚芙綿哭得更大聲,一邊含糊地繼續控訴。
「當然都是你的錯,你害我回不去揚州,害我跟著你顛沛流離,害我在營中不得自由,還害我整日擔驚受怕,還害我……要為你將來回洛陽後的事煩惱……」
江硯將她抱在懷裡,下頜蹭著她的頭頂,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安撫。
「芙娘,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江硯柔聲問。
姚芙綿從他懷裡抬起頭,紅著眼瞪他:「假的,你死了也與我沒什麼干係。」
江硯忍不住低聲笑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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