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時,肅煉跟在姚芙綿身後,回頭望了一眼,恭敬頷首。
*
崔忱母親聽聞了江府發生的事,差崔忱過來問候,而大夫人一視同仁,以身子不適為由拒見外客。
崔忱臨走之時,姚芙綿去見了他。
「多謝崔郎之前對芙娘的關照,一直未有機會當面向你道謝,今日可算再見到你。」
當初姚芙綿從晉陽不告而別,崔忱為此擔憂好一陣,後來才得知她是回了洛陽。
崔忱笑道:「不過舉手之勞,芙娘不必記掛。日後你若是再遇到麻煩,盡可來找我。」
關於姚芙綿與江硯的事,崔忱有所耳聞,也知曉她這陣子在為江硯的事忙碌。
默了默,崔忱又道:「至於懷雲之事,還望你莫要難過。」
姚芙綿唇邊掛著的笑意淡去,眼睫低垂,輕輕地應了一聲。
二人沉默地又行一段路,拐過迴廊後,大門出現在眼前。
崔忱停下步伐,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喊了一聲:「芙娘。」
姚芙綿不得不跟著停下,溫聲詢問。
「崔郎想說什麼?」
崔忱目光直直看著她,終是忍不住問:「你可願隨我一同回去博陵?」
出了門之後,崔忱不知下回再見是何時,更不知那時姚芙綿是否有婚配。
江硯在劫難逃,姚芙綿與他已無了可能,若是就此離去,崔忱實在不甘。
「你且聽我說完再回我。」崔忱繼續道,「我知你心悅懷雲,亦在為他四處求情,可你要想清楚,若是……最後懷雲回不來,你還要這般苦等下去不成?」
「我才學雖比不得懷雲,但自幼跟著大家學習,不算學識淵博,也當得起一句飽覽群書,不算愚昧無知之輩。」
「家中父母尚在,有一么妹,這些你都是知的,你若……若是來了,他們會同我一般歡喜。」
姚芙綿站在原處,靜靜聽著崔忱表明心意。
聽到這些話她本該開心的,或是為崔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而得意自喜,或是為自己有條退路而安心。
崔忱是個極不錯的人,無論是當初在博陵還是去晉陽路上,崔忱對她的照料無微不至,生怕怠慢了。
這樣的人,的確適合託付終身。
崔忱目光誠摯,輕聲但鄭重地承諾:「芙娘,我會待你很好很好,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我父親母親也都是好相與的人,瑗娘雖有些嬌縱,但性子不壞,你們二人接觸後必也會合得來。」
姚芙綿平靜地看著崔忱漲紅臉訴說愛意,他毫無保留地袒露他的誠意以及優勢,心意一如既往的熱忱。
可即便如此,她心底也起不來絲毫波瀾。
腦海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張俊美又略帶幽怨的臉龐。
她想,江硯若是知了,定又要為此氣惱,不會讓崔忱不好過不說,說不準還要拈著酸折騰她,逼她說那些心中只有他一人的話。
「崔郎。」在崔忱期盼的目光下,姚芙綿緩緩開口,「我已知曉你的心意,我很高興。」
崔忱雙眼霎時一亮,仿若看見曦光,可姚芙綿接下來的話又像陰雲將他籠罩。
「可我無法接受你的心意,我已經與表哥私定終身,無論表哥是否能回來,我都會等他。」
崔忱有些失落,也有些驚訝,至少姚芙綿不該拒絕得如此決絕。
「芙娘,你想清楚了?」
姚芙綿輕輕頷首。
這或許是她一時昏頭的選擇,無論今後是否後悔,這是她此時此刻唯一的想法。
崔忱心有不甘。
江硯投誠一事舉世皆知,若是有冤情,早該披露,何須等到今日。
崔忱自認自己比江硯差不了多少,何況江硯如今一身罵名,遭人唾棄,他難道還比不上今日的江硯?
「當真值得嗎?」他問。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想不想。」
崔忱明白姚芙綿的意思,不再糾纏。
是他與姚芙綿無緣,才會屢次錯過。
*
崔忱攔下還想再送的姚芙綿,獨自穿過庭院,離開江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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