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二人是夫妻,他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一邊系裡衣一邊溫聲指揮她道:「歲歲,勞煩幫我將架子上的外袍拿來。」
掛了外袍的架子正巧就在她身邊,她啊了一聲,連忙伸手去扯下他要穿的月白外袍,這才抱著那外袍戰戰兢兢地走到他的跟前,紅著一張臉遠遠地伸長手把衣裳遞給他:「給。」
這距離隔著老遠,她努力伸長了手,就好像他是什麼會吃人的怪物一般,只要靠近他就會被他吃掉。
她這樣,反而讓他更想要「吃掉」她,沈硯深邃的眸子沉默地看著她,喉結滾了滾。
屏風隔出來的空間並不大,詭異的沉靜讓宋雲棠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她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伸出去的手因為呼吸不穩而微微顫抖。
她的雙頰染上了緋紅色,比傍晚火燒的雲霞還要艷麗。
這副模樣落在沈硯眼中,讓他忍不住想要欺負她,這樣想著他便也沒有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外袍,他往前走了幾步,直接到了她的跟前,他低頭傾身靠近對方,清潤的嗓音帶了一點低啞,帶著魅惑:「勞煩替我穿上,好嗎?」
他只著了一件裡衣,倆人之間只隔了一尺不到的距離,宋雲棠的眼睛正好看到他的胸膛,隔著輕薄的中衣,她甚至能隱約看到他身上結實的肌肉線條。
咽了咽口水,她抬眸就看到那張近在遲尺的臉,與平日裡不同,現在這張俊美無儔的臉似乎帶著致命的誘惑,那雙像是蘊藏了漫天星子的眼睛裡面,倒映出她那微微錯愕的臉。
「歲歲。可以嗎。」
身前的男人好似對她有著極大的耐心,看著她懵懂的樣子,恨不得立刻把她拆吞入腹,可到底怕嚇到她,只好用低沉的嗓音又輕聲喚了一遍她的名字。
她的小字在他的舌尖滾過,響在耳邊,聽得她的心尖一顫。
從來都是別人伺候自己穿衣,如今郎君卻讓她給他穿外袍,她能拒絕嗎?
可是平日裡郎君也替她做了許多的事情,他的這個要求,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
那她就幫他一回?
在心里天人交戰了許久,勸了自己好一會兒,最後她才勉強願意幫對方。
「我從未伺候人穿戴過衣裳,」她小聲開口,抖開那件都快有她高的外袍,嬌嬌的聲音細如蚊蠅:「要是做得不好,郎君不能笑我。」
說完就聽見耳旁一聲淺笑:「無妨,不會的我教你。」
感覺自己的臉快燒起來,她不再說話,繞到他的身後,對方也非常配合她,抬手穿進了袖子裡。
等給他穿好外袍,她心里鬆了口氣,正要離開,誰知道對方並沒有到此結束,突然聽見他低聲道:「還有腰封。」
認命地拿起一旁的腰封,她雙手穿過他的腰側,此時只差一點,他們的身體就緊密貼合在一起,她沒有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溫香軟玉在懷,只差一點就能將她圈進懷中,沈硯啞然,只能克制著,什麼也做不了。
而對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有多磨人,她的每一個動作對他來說都帶著極致的撩撥,一寸一寸地想要瓦解他尚存不多的理智。
沈硯心道自己還真是自找苦吃,突然後悔讓她替自己穿外袍。
宋雲棠在給他系腰封的時候,觸碰到他腰側緊實的肉,感覺他的腰隨著她的動作逐漸變得緊繃,鬼使神差的,她偷偷伸手戳了一下。
接著頭頂驀地傳來稍重的呼吸聲,帶有薄繭的大掌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男人的聲音沙啞,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側臉:「歲歲,不要亂動。」
宋雲棠身體一僵,保持著半抱著他的動作,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窩在他的懷中。
也許是因為隔得很近,她好像能聽見他的心跳聲,不習慣他的氣息,她往後仰頭,卻撞進他那雙晦澀的眸子中。
手還被他緊緊抓著,她被抓著的掌心沁出了一層薄汗,想要收回另一隻繞到他腰後的手,卻發現那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攥住了他的衣衫。
忙鬆開了那隻手,她有些磕巴道:「腰封系好了,郎君剛換了乾淨的衣衫,我身上還的衣裳還是濕的,郎君離我遠些,免得又被弄髒了。」
她說完就等著對方鬆開自己的手,良久,耳邊聽得一聲極輕的嘆息,按住自己的那隻大掌驟然收了回去,身前的人也跟著往後退了一步。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突然覺得心里空了一塊,就好像是期望落空,可到底是什麼期望,她又不知道。
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又不見了,她想著身上臉上還有是濕的,轉身忙從另一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抬手就要往臉上和頭上擦去。
下一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帕子的一角,很快就把帕子從她的手中抽了去:「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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