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縮著頭不敢說話,最後才小聲道:「我不過是在彩月樓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就讓人打了我,我氣不過,趁著晚上他喝醉的時候揍了他一頓,可是我也沒想到他這樣不禁打,我就打了兩下他,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將他往死里打,誰知道他第二天就死了。」
聞言趙思源兩眼一黑,只覺得耳朵嗡嗡地響。
緩了好一會兒才大聲罵道:「你這個混帳!那可是刑部尚書的孫子!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嗎!我平時怎麼教你的,你以為你爹天王老子?還是我平時太過縱容你了,才會讓你這樣視人命如草芥!」
他跌坐在地上,一副心如死灰。
邢輝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他相信趙成沒那本事將人打死,可人家的孫子確實是因為趙成而死了,不管如何,他這兒子怕是保不住了。
本以為自己就算下獄了,就算是他再也出去了,可家中還有成兒在,趙家總不會斷了香火,如今成兒犯下了這等罪行,趙家算是完了。
「爹,一定要救我啊,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趙成見趙思源這幅心灰意冷的樣子,就猜到了他這一回闖下了彌天大禍,瞬間人就慌了。
一開始被捉的時候他還一副不怕的樣子,戶部尚書的孫子那又怎麼樣,他爹可是說了他們身後可有比這些尚書還要大的靠山,只要他開口,那位靠山就會幫他們。
對了,他們還有靠山!
他扯住趙思源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爹,你不是說咱們有......」
後面的話被獄卒打斷了:「行了,趕緊走吧,我們還等著回去交差,別在這裡浪費我們的時間。」
「爹,救我!」
牢中傳來趙成的哭喊聲。
趙思源抬頭去看從小小的窗戶里透進來的一束光,良久,他一臉灰敗地嘆了口氣:「看來都是報應,沈兄,這一定是我的報應,對吧?」
*
在宋府的第三天,宋雲棠一直在讓晴雨暗暗觀察前來府上的裴星瀾,這幾天她有認真考慮裴氏給她提的事情。
她想之前外祖母說的話不過是玩笑話,眼下她都和郎君成親幾個月了,而且表兄都不一定記得她是誰,說不定也不記得曾經外祖母隨口一提的話。
「姑娘,那位表公子又來了,剛和二爺去了書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讓晴雨守了這兩天,每天都用各種各樣的藉口出現在二爺書房附近,就為了替姑娘觀察這人的言行。
宋雲棠坐在冰鑒旁,手中繡著沈薔的及笄禮,自從她在繡帕子中找到樂趣之後,就熱衷於把自己繡的帕子當成禮物送人。
當然,送的都是些她有好感的姑娘夫人,除此之外就是沈硯。
算來她已經三天沒見到他,氣也漸漸消了,氣一消,她就開始想念對方。
也不知道郎君這幾天在工部怎麼樣了,聽她爹說工部最近忙得很,鄰國蠢蠢欲動,陛下勒令工部要趕緊研製出新的兵器來,以應對隨時可能在北境發生的衝突。
也不知道郎君這些天有沒有按時吃飯。
以及,有沒有想她。
「姑娘可是覺得悶?」
似乎聽見她突然嘆了聲氣,晴雨打算同她說一些今天在街上買東西時聽到的八卦。
每次晴雨這樣問,宋雲棠就知道她定是有什麼新鮮事兒要同自己分享,便來了興趣:「說吧,又有什麼新鮮事?」
晴雨道:「姑娘還記那位趙姑娘嗎?」
宋雲棠垂眸想了一下,回她:「趙姑娘?你說的是趙以柔?」
「對,她爹趙思源前幾天被捉了,今天又聽說她那庶兄因為打死了戶部尚書邢大人的孫子,一大早也被刑部的人帶走了。」
還有這種好事?
宋雲棠眨了眨眼睛,半晌之後,她面上染上了笑意,道:「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沁雪,去跟廚房說,今晚多做幾道菜,我要慶祝一下。」
早在猜到這趙思源一定對了什麼對不起沈家的事情,她就對趙家沒什麼好感,趙思源被捉其中一定有郎君在中間推波助瀾。
而且趙以柔一定是送了什麼證據給郎君,趙以柔一定是很討厭自己的父親,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吧。
她在心裡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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