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被關進刑部大牢之後,家中素來要依附父親的姨娘早就沒了主意,而她這個嫡女自然就挑起了家中的擔子,很多事情都由她做主,原本騎在他們頭上的姨娘,得知自己的愛子闖下了彌天大禍後,更是整日裡以淚洗面。
而她那庶妹,自從父親和庶弟接連出事之後,人也變得比以前沉默了許多,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今天她出門的時候才見到她出來,前幾天還因為姨娘在庶妹的房中哭哭啼啼,而將姨母大罵了一頓。
今天倒是見她出來了,只是看她的樣子,趙以柔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想要派個人去跟著她,可她們家中已經沒有了下人使喚,只能任由她出門。
所以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裡。
宋雲棠收好了信,聽著趙以柔的話,突然有些同情她,之前從沈硯得知,趙思源寵妾滅妻,就連嫡女在家中都過得不如庶女,那庶子也能隨便欺辱主母和嫡女。
所以趙以柔會下狠心幫助沈硯,讓她覺得沒那麼意外了。
雖然如今趙以柔穿著粗布麻衣,臉上卻是神采奕奕,便知道她過得還行,宋雲棠突然想起她還有位未婚夫,便問道:「你家遭逢變故,你那未婚夫......」
說到一半又覺得自己多管閒事,她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說出剩下的話。
趙以柔知道她要問什麼,只道:「他並未嫌棄我,是我怕拖累他,所以把婚書退了。」
這也是趙以柔唯一遺憾的事情,知道對方如何都不願意退婚,她便瞞著他找了他母親,親自將婚書退還了。
「我知曉了,這信我會交給郎君,你放心。」頓了一下,宋雲棠又道:「如果有什麼我和郎君能幫得上的,儘管來沈家找我們。」
這話卻不是客套,眼前的女子表面雖看著柔弱,可是內里卻很堅韌,讓她心生好感,想著那些恩怨都是上一輩人的事,說到底趙以柔是無辜的。
只是願不願意接受他們的好意,也是趙以柔的事情,她也不會強行去幫對方。
她這話一出,倒是讓趙以柔有些意外,都說宋雲棠是個驕縱的性子,那日在宮宴第一次見她,看著她理直氣壯得指使沈硯替她剝荔枝,便覺得對方或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雖然不會找沈家幫忙,但也承了她的情,道:「多謝,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宋雲棠頷首。
她正要讓開等她離開,一道人影不知道從哪裡沖了出來,直直地朝著她衝過去,等她看清楚來人是趙以柔的庶妹之後,對方手中的匕首已經離她不到幾尺的距離。
宋雲棠嚇得白著臉往後退了一步,事發突然,身邊的轎夫來不及制止,眼睜睜看著那匕首就要碰到自家姑娘。
「歲歲,小心!」
一隻手突然從旁邊橫生出來,緊緊握住了離宋雲棠只有一尺距離的匕首。
趙以晴本以為自己要得手了,沒想到不知道從哪殺來的謝豫阻攔了自己,那握住匕首的手用了力,她拔不出來,下一刻就被謝豫身邊帶著的兩個侍衛按住了,她滿臉的不甘心,大聲道:「放開我,我要給我爹爹和弟弟報仇!」
有人告訴她都是因為沈硯,爹爹才會被抓,如果不是爹爹被抓,弟弟也不會犯下那樣的事情,她傷不了沈硯,那就殺了他的夫人報仇。
今早她偷聽到趙以柔要去找宋雲棠,於是偷偷跟在了趙以柔的身後,沒想到還真讓她等到了。
她的雙目仇視著宋雲棠:「我要殺了沈硯的妻子給他們報仇!」
宋雲棠被她這副樣子嚇到了,謝豫見狀顧不得手上鑽心的痛,擋在了她面前,吩咐護衛道:「看好她!」
說著趙以晴還想掙扎,結果被侍衛按得更緊了。
趙以晴什麼時候跟在身後的趙以柔並不知道,她上前給了趙以晴一巴掌,怒視著她厲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你以為你要傷的人是誰!今天要是沈夫人被你傷了一根毫毛,別說是牢中的爹爹,就連你也別想活了!今天就算是你沒成功,可也傷了安遠侯世子,你以為安遠侯府會放過你?你想死不要拉著我們!」
趙以晴不愧和庶弟是親姐弟,都是一樣的蠢貨,趙以柔看著她的眼中滿是厭惡。
挨了趙以柔一巴掌,趙以晴這才驚覺,她傷了謝豫,安遠侯府定然會和長姐說的一樣不會放過她,她還年輕,不能呆在暗無天日的牢中。
她哭著道:「長姐,我不要死,你救救我!」
趙以柔深吸了一口氣,已經不想管她了,她回頭對上謝豫:「世子爺,她傷了你是她的事情,要如何處理你自己做主。」
謝豫手上的血還在流,幸而那匕首並不鋒利,否則再深一點就傷到了筋骨。
他並未理趙以柔,而是擔心地問一旁的宋雲棠:「歲歲,你有沒有事?別怕。」
雖然心裡仍舊厭惡謝豫,可方才他確實救了自己一命,她只好讓晴雨拿了帕子來遞到他眼前,皺眉道:「你流了很多血,趕緊包紮一下。」
說完見對方面色慘白,又補了句:「方才的事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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