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亭子裡頭有人,她定睛一看,發現正是大師,只見他安靜地坐在裡頭,面前的桌子面擺放了一盤棋。
不同的是,棋盤上面是空的,看樣子並不是和沈硯一般自己同自己對弈。
亭子裡頭有人,她也不好繼續前往,腳尖換了個方向,就要轉身離開。
那邊的大師法緣倒是發現了她,他抬眸去看她,道:「施主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蒼老的聲音如同山風吹過空谷,傳到了她的耳中,好像有些能安撫人心的作用。
抬起的腳又重新放下,她轉了個方向,朝著亭子那邊走去。
「叨擾大師了。」
進了亭子,她朝著法緣行禮,然後在曾經沈硯坐過的那個位置坐了下去。
法緣這才用那雙蒼老卻不渾濁的雙眸看著他,半頃之後露出淡笑:「轉眼間你也長這麼大了。」
宋雲棠有些意外,她道:「大師可是認識我?」
法緣看著她,像是透過她在回憶什麼,「你滿月的時候,老衲曾經去看過你,那時候老衲就想你出生在這樣的人家,卻命薄,是個無福享受的命,倒是有些可憐。」
那時他已出家數載,跟著師父學了看命的本事,第一眼看見這女娃,就知道是個短命之相。
可現在她仍舊好好的坐在自己的對面,讓他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要是換做以前,有人敢這樣說自己,宋雲棠必定不會顧著誰的面子,要好好和對方理論一番,可是他說的話卻讓她無法反駁。
老和尚說得是對的,她是個短命之人。
上一世她死在十七歲,也就是明年。
看來他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只是他沒有料到,這一世她是重生的。
法緣見坐在對面的小姑娘沉默了,他又笑道:「命是可以改變的,老衲初時見你,看見的便是方才說的那樣,可眼下,卻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明明眼中有疑惑,可說出的話卻是帶著笑意。
看來是她的命格改變了,且朝著好的方向去了。
宋雲棠眼中也帶上了笑意,她道:「大師說得對,命是可以改變的,因為我改變了,所以我應該是不會如同最開始大師說的那樣,是個短命之人。」
她還要和郎君一起,她還沒在郎君的身邊呆夠,自然是不能早早離世。
法緣笑了笑,對於她的話不置可否,突然問道:「施主可會下棋?」
宋雲棠眼帘抬起,看見法緣已經執起了一枚白子,似乎沒有給人反駁的機會。
她點頭,謙虛道:「會一點,大師別笑話我就好。」
這一盤棋,也不知道是不是法緣有意讓她,二人竟是下了差不多足足一個時辰,這是宋雲棠有史以來下得最久的。
法緣抬頭去看她,道:「施主,你贏了。」
雖然贏了,但是宋雲棠並未有高興的感覺,她看著上面的黑白子,又見他一張枯槁以及不似方才那般清明的雙眼,心裡一驚,突然道:「大師,難道你......」
法緣淡笑一聲,雙眼空洞,道:「生老病死本是自然。」
「我去喊人!」
說著宋雲棠就要起身,但是被叫住了,「不必了,只是老衲一件事想要託付於施主......」
山谷寂靜,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離開的時候,宋雲棠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沉重,柳念霜見她面上的神色比來之前還要疲憊,有些擔心道:「宋妹妹,你可是累著了?」
因著不知道她方才去了哪,便以為她是往後山去散心,所以才會弄得這般疲累。
「我沒事,天色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
為了不讓柳念霜擔心,宋雲棠面上強裝著笑。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心不在焉,一邊應付著柳念霜,一邊想著法緣大師託付給她的事情。
那件事事關八年前公爹的那場意外背後有關的人,不僅如此,還涉及到了官員受賄之事。
她心裡惴惴不安,知道只要和郎君說了,就能讓郎君報仇。
雖然知道她也被牽扯進去了,可到底心裡難得沒有生出一點害怕。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郎君歸來,將此事告知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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