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是在初中時才和薛瞻成了朋友的,也連帶著認識了商敘,知道商敘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明晰了自我身份,處處以商氏集團繼承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嚴苛到令人髮指。
商敘過於早熟,比一般同齡人都更冷靜沉穩,心思深沉,用薛瞻的話來說,那便是「活得累」。
可又不得不說,商敘不過是比薛瞻更早一步進入正確的狀態。
薛瞻早晚也是要繼承家業的,薛家父母也總是拿商敘這個例子來鞭策薛瞻。
靜默間,薛瞻已經換好球衣走出更衣室。
他穿著14號球衣,似乎也只穿14號球衣,不止因為1月4日是他的生日,還因為14是他的幸運數字。
「瞻哥,聽你上次說,家裡還給你安排了籃球教練?」張揚站在罰球線接球投完籃,正往中場線那邊跑,「怎麼也沒見人?」
薛家為兒子請來專業的籃球教練,當然不是為了提升他的打籃球技術,單純為了給他找幾個玩伴而已。
薛瞻一聽這事就抱怨,冷哼道:「誰愛和職業選手打啊?」
打籃球是為了放鬆,不是為了自找壓力。
去跟職業選手打,似乎只會被碾壓。
張揚也笑,正又跑回至罰球線,進行接球投籃:「我投中兩個了。」
這是兩人熱衷的投籃練習,以每人分別進十個球為目標。
薛瞻聞言,總算認真起來,全神貫注對待,又一連投中三個球,生生追回了比分。
「對了,蘇知魏找你了嗎?」張揚好奇,「蘇知魏昨晚跟我抱怨,說你十點就睡了。」
跟著,他又回憶道:「可我記得那時候咱們不是在聯機打遊戲嗎?」
薛瞻看了張揚一眼,答案不言自明。
話題也就一帶而過,兩人又接連投籃,薛瞻善於進攻,而張揚更偏向防守,不同路子總更適合打球。
空曠的籃球場上,除去籃球入籃的聲音,只餘下兩人的交談聲。
各進十個球的目標很快達成,薛瞻比張揚稍稍領先。
兩人並沒有真正比賽時的那種嚴肅勁頭,體力上總在收著,又打了一陣後,就伸直手臂,松松筋骨,在長椅上坐下休息。
「你說咱們班為什麼還沒建個群呢?」薛瞻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張揚大感意外:「什麼時候你這麼有集體榮譽感了?」
初中時也有班群,可薛瞻壓根懶得看,怕麻煩,直接設置了免打擾。張揚也是後來才發現的,從那時起,每次有通知,他都會順便轉給薛瞻。
「我只是覺得很不方便。」薛瞻解釋,「比如平時找人之類的。」
「你想找誰呀?」張揚敏銳地嗅到了異樣,「總不可能是老師吧?是哪個女生?」
「滾。」薛瞻笑罵一句,「和蘇知魏看齊,好的不學學壞的是吧?」
張揚知道薛瞻是在說他八卦又亂猜,可他總覺得薛瞻現在的表現更帶著些遮掩的意思,於是繼續故意道:「但我這裡倒是加了好幾個女同學的聯繫方式,本來還想問問你想要誰的來著。」
他有意給薛瞻挖陷阱,但沒想到薛瞻棋高一著,壓根不上當,反而眯起眼睛,勝券在握般道:「想加的人,我會自己加。」
「所以到底是誰啊?」張揚幾乎跳起來,好奇心瞬間無比旺盛。
「沒誰。」薛瞻隨口答道,跟著,他便站起身,直接把籃球拋給了張揚,往淋浴間而去。
花店內。
正在忙著修剪花枝的許佳寧,突然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哎呦,讓你少吃幾個雪糕,這不會是吃感冒了吧?」段靜秋在旁嘮叨。
「這麼熱的天哪會感冒呀,而且我吃的雪糕又不多。」許佳寧揉了揉鼻子,小聲反駁,「可能是花粉太重了,鼻子有點癢。」
「那就放下休息會兒,先別幹了。」段靜秋拿過許佳寧手裡的剪刀,「學一周了,好不容易到周末能放鬆下,本來不該讓你來店裡的,你回家吧。」
「來花店也是一种放松呀。」許佳寧手裡沒了剪刀,便去收拾包裝紙,「我挺喜歡在花店幹活的。」
喜歡各類鮮花拼湊在一起的穠稠色調,喜歡修剪花枝時的清脆聲響,喜歡空氣中瀰漫著的花草汁液味道。
喜歡買花的客人們捧著心儀的花束,最終滿意離去。那份精神上的滿足感,足以打消肢體上的乏累。
段靜秋沒再勸了,只道:「那就吃完午飯再回去。」
「行。」許佳寧笑著點頭答應,她動作迅速,手裡的那沓包裝紙已經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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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在江湖裡廝殺
無非/是名跟利放不下
心中有江山的人豈能快意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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