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瞻說明天是個陰天,不知怎麼,今天就變天了。
夏天的雨來得迅疾兇猛,風也是冷的,大雨瓢潑,好像根本沒有停下的態勢。
許佳寧頭一次這麼傻乎乎地淋著雨在路上走。
她總記得咖啡館距離家裡的花店不遠,可今天她走得好慢。
快走到花店時,是門口的陳南星發現了她,趕緊舉著雨傘去接。
風雨中,被加固過的燕子窩還是結實的,只是躲雨的那對燕子應該還不知道,這裡要被拆除了。
「沒帶雨傘給我們打電話呀,看把你傻的。」陳南星把傘舉到她頭頂,看她渾身都濕透了,又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就是傻呀……」許佳寧渾身在發抖,站不穩路,靠在他身上,眼淚混著雨水滴在他的脖頸處,「八月底他就要訂婚了……」
陳南星這才看出來,許佳寧是在哭。
「回家吧,佳寧。」陳南星抱住她,「我先送你回家。」
臨近搬遷,花店的事情太多了,段靜秋給許佳寧熬了薑湯,讓她喝下後,也沒有太多時間去守著她,還要返回花店。
許佳寧躺在床上不說話,整個人悶悶的,最後把坐在旁邊的陳南星也勸走了,說自己只是有一點著涼,還不至於要專人守著她。
陳南星知道這時候該讓許佳寧一個人安靜安靜,而且花店也需要人幫忙,於是聽了她的話離開。臨走時,讓許佳寧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待所有人都走後,屋裡只剩下許佳寧一個人。
她什麼都不想做,也不想去想,只躺在床上睡覺。
下午有人敲門,她起身去開門,是溫舒白派人為她準時送來了衣服。
她想了想,還是接過了。
她打開精心包裝的盒子,裡面是一整套的馬術服,還有頭盔。
溫舒白附帶了小卡片,上面畫著笑臉:「佳寧姐,玩得開心呦。」
許佳寧頓時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薛瞻的邀約原來是昨天的事,可她卻覺得離她好遠。
她合上了盒子,把盒子放在床頭不遠處。
夜裡,她的小感冒開始加重,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沒有力氣,只知道在母親扶起她時把藥吃下去。人躺下後,睡起覺來就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恍惚中,她的手機好像響過,窗外好像也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只覺得是夢,又睡了過去。
*
花店門口,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緩緩停下。
薛瞻從車上下來,在進門處又一次看到了陳南星。
「你還有臉來呀?」陳南星劈頭蓋臉就想罵他,「出去。」
薛瞻已經習慣了這個人對他懷有的惡意,皺著眉繼續往裡面走,看到幾人在搬著花架上的鮮花,疑惑道:「你們是在大掃除嗎?」
段靜秋不在,開車去送貨了,只有陳家的三個人在店裡忙碌。薛瞻來的時候,陳嬸正在儲物間收拾東西。
在周邊商鋪中,花店最後一個簽字,但卻是事情拍板後第一個收拾東西搬遷的。
用段靜秋的話來說,就是事情定死,無法迴轉,那就長痛不如短痛,早點離開。
陳南星分辨了好一陣,才感覺出薛瞻並不是在說風涼話,而是他真的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
原本就要脫口而出的謾罵變了,陳南星心情複雜地問起他:「你來幹什麼?」
「我找許佳寧,我們約了今天一起去騎馬。」薛瞻回道,「家裡好像沒人,我就來這裡找她。」
「騎馬……」陳南星快被氣笑了,真想告訴他,就因為他媽昨天那一趟,許佳寧現在正在家裡病著。
可陳南星轉念一想,就又改了主意,攔住他問道:「你爸媽最近在忙什麼呢?」
薛瞻沒明白陳南星突然扯到他父母是什麼意思,但看在是許佳寧的鄰家哥哥,還是回答了:「我一直在複習備考,不太清楚他們最近在幹什麼。」
他往花店裡面望了望,看不到許佳寧,心裡有點不安:「許佳寧在哪兒?」
「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告訴你。」陳南星坐下來,把手機按了錄音鍵,放進上衣口袋。
「什麼意思?」薛瞻不解。
「我不放心你們這類有錢人。」陳南星答,「你要把她約出去,我還不能問幾句你家的具體情況嗎?」
「好吧,你問。」薛瞻只好妥協。
「我聽說你家是做酒店的,除了酒店,還有別的板塊嗎?」陳南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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