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的她在開心著真正重逢的這一瞬間,悄悄打量他這些年的變化,心裡酸楚著。
理性的她在不斷發出警報,長鳴的笛聲在提醒她趕緊遠離,趕緊從他面前逃走。
思想活動全都凝結在這幾秒鐘里,最終理性戰勝感性。
幾秒鐘後,許佳寧迅速地跑出了辦公室,幾乎慌不擇路。
「舒白,完了,我在商氏待不下去了。」
因為分別的時間太短,溫舒白甚至還在他們那層等待著遲遲沒上來的電梯,此時許佳寧跑了過去,不顧形象地推著她往電梯走,又趕緊按了關門鍵和一樓。
上班時間,電梯裡只有她們兩個人。薛瞻成功被隔在電梯外,電梯迅速下行。
「怎麼了?」溫舒白也為她著急起來,「就因為你摸魚,商敘真要開除你?」
如果是這樣,她真的會找商敘好好理論一番。
「不是他。」許佳寧仰頭望著天花板,突然有點想哭,「仇家尋上門了。」
「仇家?」溫舒白一愣,「就是你之前說的,高中欺負你的那個人?」
許佳寧不說話了,算是默認。
「可能我確實應該辭職了吧。沒想到他和商氏有合作,我們領導很重視他的樣子。我可受不了跟他對接,想想壓力都好大。」許佳寧難過道。
「真的因為這件事就要辭職嗎?」溫舒白擔憂,「如果不想跟他對接,就讓領導安排別人。」
「不全是因為他。」許佳寧道,「我最近感覺很累,本來就想換個環境了。」
辭職的事,近一年來,在她心裡早就轉過千百遍。薛瞻的出現,不過是一針催化劑,讓她真正下定決心,加速了離職這一天的到來。
「你想換什麼工作呢?」溫舒白聽出她其實早有打算,不禁問道。
「我媽媽的花店。」許佳寧回道,「我媽媽年紀大了,很多活都很吃力,需要喊我回去幫忙。我想接過這個花店,以後過輕鬆愜意點的生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在溫舒白的印象里,許佳寧從小就喜歡那些花花草草,常在花店裡幫媽媽忙。
那才是許佳寧真正享受的生活。她熱愛花店裡的一切,過得充實又快樂,整個人都閃閃發光,煥發著生機與活力,是現在繁重的工作所給不了的。
於是溫舒白沒有再勸阻了。
「我明天就遞交辭職報告,爭取早點走。」
走出大廈,想通了一些事,許佳寧心裡暢快了許多。
「好吧,只要你自己下定決心,將來不後悔。」溫舒白道。
前路都是自己選的,也只有自己明白,什麼才是自己心裡真正想要的。
許佳寧不願再把後面的時光耗在如今這個高壓的崗位上了。
她想把家裡的花店好好開起來,做成連鎖品牌,進一步做大做強。
未來的一切都很有奔頭,許佳寧也顯得很開心,她看著壓根不在意今天的事,仿佛沒有被薛瞻的出現影響一絲一毫。
而當許佳寧回到家,深夜一個人坐在地毯上,望著對面的書架發呆時,才能遲緩地感受到一些與薛瞻重逢的實感。
書架的最底層,蓋著一塊布。
她將布扯下,那處角落並沒有放書,只有一個泛黃的紙箱露了出來。裡面都是些過去的玩意兒。
當年溫舒白送她的那套馬術服,她一次也沒能穿上過,想要還給溫舒白,可溫舒白不收。
還有空了的薄荷糖糖盒,特意從高中同學錄中抽出的字跡密密麻麻的那一頁,高中畢業後很快就換掉、再沒開過機的舊手機,壓在箱底再不敢看一眼的「威脅信」……
還有呢?
還有她大學假期回母校看望老師時,從楊雪青那兒拿走的兩張人生目標卡片。
此時在箱子裡,兩張卡片重疊在一起,比分道揚鑣的人可要圓滿得多。
許佳寧笑了一下,可又是苦澀的,在寂靜的夜裡低聲自語:「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來找我幹什麼?」
*
次日一早,許佳寧正式跟部門領導提了辭職,領導大感意外,和許佳寧長談了一個多小時,試圖挽留住技術人才,但許佳寧自己主意已定,面對漲薪條件也不為所動。
見挽留無果,領導也就無奈同意,但也提出,最後一個月的交接工作依然要做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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