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董忘了。」薛瞻慵懶地倚靠著椅背,將右手高高舉起,「我也有一票沒投呢。我投給自己,9票贊成。」
「現在過半了,薛董。」
薛瞻同時兼任集團CEO,也是董事會董事,投出了最關鍵的一票。
薛朗鋒所有的僥倖,都化為泡影,眼底一片陰翳,他緊緊攥著手裡的方案,手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臉色也極差,旁邊的秦宛若已經擔憂地扶住了他的手臂。
他事先跟董事會的所有董事都打過招呼,他們也都答應不投給薛瞻,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才讓他們其中的多數倒了戈?
包括他一向看好倚重的人,一手提拔的人。
他銳利如鷹隼的眼睛也會有疲憊時刻,在眾人之間逡巡著,不可置信、失望、不甘……
薛朗鋒一向一言九鼎,可此刻在會議桌前,卻想反悔了。他為的已經不再是什麼「桃源工程」,而是他在集團的核心權力。
「按薛董剛才說的。」薛瞻打破了父親的沉默,「舉手表決,無論結果如何,以後都不能再更改,朗鋒集團從上到下,都要按董事會集體表決的結果走。現在請薛董宣布投票結果。」
薛朗鋒微一闔眼,當著眾人的面,好像也沒有什麼掙扎的必要了。
原則不能打破,且董事長並非一手遮天,事情一旦上了董事會,就並非他一人可以控制,他早該知道。
「我宣布,朗鋒集團總裁、CEO薛瞻提交的『桃源工程』重啟決議,9票贊成,8票反對,決議正式通過。」薛朗鋒最終親口宣布道。
會議室里響起掌聲,是秦際中領的頭,其餘投了贊成票的人迅速跟上,然後原本反對的人,也賣薛瞻一個面子,悄悄鼓了掌。
至此,「桃源工程」重啟,已成定局。
這是最後一項議題,會議結束,薛朗鋒在秦宛若的攙扶下走出會議室。
秦際中跟上的速度最快,可薛朗鋒冷著臉,將他喝退了。
「哎,朗鋒還是跟當年一樣,性子倔的。」秦際中停住腳步,搖了搖頭,「非要跟兒子對著幹。」
薛瞻在他身旁,客氣地感謝他今天第一個支持自己,接著又說起父親:「秦叔,我爸可能還轉不過來彎,但我不會退卻,我會用行動說服他。」
「好。」秦際中點頭笑道,「都說虎父無犬子,你這還不止如此,該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接著,他放低聲音,攬了把薛瞻的肩,語重心長去提醒薛瞻:「不過你可做事和緩些,這兩年你爸身體不好,我剛才看到他那臉色……」
「秦叔放心,這些我都知道。」薛瞻點頭。
他原本就沒想過刺激父親,和秦際中匆匆說幾句後,就去追上前方已經走遠的父母。
此次會議是在頂樓開,薛朗鋒與秦宛若已快走到專用電梯前。
「爸,媽。」薛瞻喊了聲。
他們隨之停住,可薛朗鋒語氣不佳:「贏了還不夠,還要炫耀?」
「這沒什麼值得炫耀的。」薛瞻走到他們面前,「是看您臉色不好,以後還是不要太勞累了,也別動怒。」
他是出言關懷,可薛朗鋒還在因剛才的投票而心裡不快,這便更添了堵,一時情緒更加激動:「不要勞累?你這是要趕我下去了!薛瞻!你……」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捂住心口,身體也晃了晃。
秦宛若一個人扶不住,著急起來,薛瞻和張寒山上前,先把人扶到了近處薛瞻的休息室里。
「是不是心絞痛發作了?」薛瞻看到薛朗鋒一頭的汗,「帶藥了嗎?媽。」
「你看你把你爸給氣的!」秦宛若急著去翻包,結果一無所獲,「想著開個會就回家,沒多長時間,誰知道會……」
情況緊急,薛瞻已不想著為自己辯駁,只吩咐張寒山去把右手邊的抽屜拉開。
張寒山從里面找到了一瓶硝酸甘油片,遞給薛瞻。
薛瞻隨即打開了藥瓶,取出一片,給父親舌下含服。五分鐘後,又續上一片,看薛朗鋒面色好轉,可以說話了,這才放心。
「你的休息室里,還放了這個?」薛朗鋒再開口時,已不像剛才那麼激動。
秦宛若也不再罵薛瞻,而是緊張地問起薛朗鋒感覺身體如何。
「我好多了,你別擔心。」薛朗鋒拍了拍秦宛若的手,又一次看向薛瞻。
「去年您住院時確診心絞痛,還是我記下的醫囑。」薛瞻平靜道。
「是我判斷錯了。」薛朗鋒情緒緩和很多,「小瞻,你成長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
不過兩三年而已,薛瞻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且得到了集團高層的人心。
在他明確提出不同意薛瞻的方案時,眾人還能冒著風險支持薛瞻,可見薛瞻所獲的擁戴,是不摻雜任何水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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