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寧看了好一陣,一直沒掛斷電話,也沒出聲,許久後,薛瞻才聽到她聲音有點啞:「薛瞻,你是想照著我家以前的花店布局來裝修嗎?」
那是她從小待到大的地方,薛瞻知道她記得很深,可沒想到時隔七年,她看一眼簡單的布局圖,依然能認出。
薛瞻把花店布局復原也有些難,全靠著收集16年之前店裡客人拍下的室內照片,一處一處拼湊出完整的樣子。
「嗯……基礎結構都是按那時候。」他答。
他沒有說出他是要在舊時花店裡裝修,店裡早就搬得很空了,各個功能區都不變,但具體的三層雲台、操作台、陳列台等,都需要重新打造。
「其實按以前店裡的樣子,空間很小呢。」許佳寧回憶起從前,毫不嫌棄,只有留戀,「但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薛瞻柔聲道。
他算是下定了決心,將一條微信消息發送出去。
薛家老宅。
許久不曾開啟的巨屏電視前,坐著薛瞻的爺爺薛秉方,他正認真看著許佳寧與「紅豆」花店的那條新聞,旁邊則是正襟危坐的薛朗鋒與秦宛若,兩人幾乎大氣不敢出一個。
「爸,這屏幕對您老眼睛不好,您還是別看了。」薛朗鋒看到新聞里的許佳寧,終於還是出聲勸說父親把電視關掉。
「我的眼神一直很好。」薛秉方目不轉睛,望著屏幕上的許佳寧時,眼神和藹柔和,但等新聞結束了,重新望向薛朗鋒夫婦時,則是帶著不悅,「倒是你們倆,眼神都不怎麼樣。」
薛朗鋒不傻,聽出父親這是一語雙關。
薛秉方確實視力一直很好,如今七老八十,卻還精神矍鑠,雙目清明,根本不用戴什麼老花鏡。不像他與妻子,眼睛都開始有些老花。
至於另一層意思……
薛朗鋒眉心微蹙,聽父親果然開了口:「小瞻和這個小姑娘的事,小瞻自己都已經跟我說了。這麼優秀的好孩子,你們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把事情都捅到您那兒去了?」薛朗鋒心裡暗說薛瞻太精明,懂得搬最大的救兵,「爸,您可別太寵著他。許佳寧是優秀,可門不當戶不對的,和這種家庭結為親家,豈不是很尷尬?再說了,我已經跟小瞻說過不干涉他們,他實在不該把事情告訴您,惹您煩心。」
「惹我煩心的,可不是他。」薛秉方冷聲道,「而是你們倆。」
「前些年我去法國療養,你們趁著我不在,暗地裡做了些有辱家風的事。如果不是小瞻告訴我,我要什麼時候才能知道?」薛秉方語氣很重,眼神里滿是失望。
薛朗鋒心裡一沉,看來薛瞻是將當年的事也全都告訴了薛秉方。
薛秉方生氣,也在薛朗鋒意料之中。
畢竟父子二人風格完全不同,薛秉方小時候曾經吃過苦,習慣平等待人,與三教九流都打交道。而薛朗鋒卻是從小金尊玉貴長大,接觸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
「爸,您至於這麼說我們嗎?」薛朗鋒不太服,「時代不同了,不按您那老一套做事,就是有辱家風?」
「那你先解釋一下,什麼叫『這種家庭』?」薛秉方怒極反笑,「家裡開著花店,普通家境,就是低人一等。那咱們家以前呢?是不是更低人一等,配不上有你這麼高貴的子孫?」
「數典忘祖,說的是你們嗎?」薛秉方正色反問。
如果不是薛秉方提起,薛朗鋒是不願想起的。
薛家祖籍南城,最初一貧如洗,世世代代做的都是木匠。是從薛瞻太爺爺那輩開始,遠赴香港經商,一步步越做越大。那時薛瞻的爺爺薛秉方也已經長大成人,父子倆在香港創下基業,積累了大量原始資金,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改革開放後,薛秉方帶著妻兒從香港回到南城,繼續經商,創辦公司。等薛朗鋒成年後,更是以全部財產支持他創立朗鋒集團。
可以說,薛家就是從小小的木匠做起的。
做人不能忘本,薛秉方講起薛家的從前,望著薛朗鋒那逃避的眼神,明白他早就忘了本。
他這唯一的兒子,自詡為天生的貴族,從來不提祖上的過去。乃至於在孫子的婚事上,也是只願跟所謂的上層豪門聯姻,生怕沖淡了貴族血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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