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京南從藥店出來,將車泊進地下車庫,門衛向他問好。
御金台當年是北京最高的住宅建築,祝京南住在二十一層,足以俯瞰整個環內的北京城。
宋湜也站在玄關,她知道祝京南有潔癖,問他:「有沒有拖鞋?」
祝京南打開鞋櫃,只有男鞋,拿了一雙沒穿過的給她,宋湜也的腳伸進去,他的鞋碼比她大太多,她走起路來松松垮垮的。
宋湜也已經有許多年沒有看過北京的夜景了,從前也是祝京南帶著她看的,在瑰麗酒店的頂層、鼓樓,還有景山公園的山頂。
她從落地窗走回沙發邊,問他:「我今晚能住你家嗎?」
「嗯。」他撥電話,「我叫人給你送一套睡衣。」
宋湜也靜靜等他打完電話,今晚他們兩人之間的氛圍格外和諧,她見他把外套脫了,修身的黑色羊絨衫將他的身形修飾得尤為健碩,肌肉線條若隱若現,顯得很禁慾。
宋湜也不知怎麼,從前也不是沒有在他家裡住過,但是陌生空間中與他獨處,竟然讓她有些侷促。
她垂下眼眸,把碘酒打開,對他說:「祝京南,你坐下,我給你消毒。」
「我自己來。」他坐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挽起右臂的袖子,宋湜也一眼便看見那一條觸目驚心的猩紅疤痕。
血跡已經乾涸,結成血痂,黏在傷口上,蜿蜒到指骨的血跡足以說明這條傷口有多深。
她看見祝京南泰然自若地拿濕巾擦拭血跡,傷口露出真面,顯得更加猙獰,他拿棉簽沾著碘酒,朝著傷口上點,面無表情。
宋湜也的表情就沒那麼好看了,她連鼻子都皺起來了,光是看著就替他疼。
有人按門鈴,他頭也沒抬,對她說:「阿也,去開門,給你送洗漱用品的。」
宋湜也站起來往門走,一步三回頭,等她抱著睡衣和洗漱用品重新回來,祝京南已經消完毒了,他抬起頭,沖她招手。
宋湜也不解,他換了一根棉簽,視線看著她細嫩皮膚上的血痕,眉中划過不悅。
等他湊近了,她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幫她消毒,一句阻攔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已經單指撩開遮在她脖頸處的長髮。
指腹摩挲的感覺輕飄飄的,時有時無,像是撓癢,宋湜也瞪著眼睛,不敢輕易呼吸。
祝京南能感受到她脖頸緊繃的肌肉,他的掌心虛虛地攏在她的脖子另一側。
碘酒落在血痕的感覺冰涼,他的指與掌心也冰涼,宋湜也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間。
那種細細密密的溫熱,像是溫泉上撩人的氤氳,勾得人心癢。
「我自己來吧。」
宋湜也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語調,儘量平穩地說出這句話。
他沒有鬆手,冰涼的棉簽擦過她的脖頸,他緩緩開口:「好了。」
說罷,他一改方才跪姿,兩指輕易折斷棉簽的木棍,隨手丟進垃圾桶里。
「等會兒洗澡的時候注意別碰水。」
宋湜也胡亂地應聲。
她跟祝京南認識這麼多年,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時刻,但她好像沒有像這樣心悸過。
記得她剛到北京不久,知道祝京南跟一群朋友玩騎行,她也要玩,祝京南就帶她一起,結果那天中途下了大雨,她騎太快了,車輪打滑,狠狠摔了一跤。
幸虧騎車之前祝京南給她檢查了護具,傷得不重,但還是把手臂和小腿擦傷了。
她哭得眼淚跟雨水融在一起,那時候她是大院裡幾個人中年齡最小的,性子又嬌氣,姐姐哥哥手忙腳亂地哄著她。
祝京南直接背著她到就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讓她在裡面休息,自己淋著雨出去買碘酒。
她淚眼婆娑地坐在酒店的大床上,祝京南也是這樣半蹲在她身前,把傷口上的污漬擦去,碘酒每落下一些,她就齜牙咧嘴地喊疼,祝京南不得不把動作放得更輕,還得給她吹涼氣。
傷口消完毒後,他親自給她吹頭髮。
那天到後來,祝聽白派司機來接他們,錢詩則把一夥出去騎車的人都罵了一頓。
宋湜也甚至有一周沒見到祝京南,她聽說他發燒了,想去祝家看看他,但祝家保姆說他不在。
一直到一周後他們再度見面,宋湜也總覺得祝京南的氣色不大好,他們也再沒有一起騎過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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