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丁澤沒有起身的意思,宋湜也朝著跟進來的助理揚揚下巴,電子屏上的內容是一段錄音,播放器傳出的聲音能夠清晰分辨出,那個逼迫股東出賣股權的人聲是宋丁澤。
「吳伯,你都唔想個女見唔到爸爸啊?(吳伯,你也不想女兒見不到爸爸吧?)」
「肖姨,你阿媽嘅療養院護工,腳可唔好乾淨。(肖姨,你媽媽的療養院護工,手腳可不乾淨。)」
會議廳陷入難言的死寂,連宋丁澤都忘記起身阻攔這些錄音持續播放。
幾段錄音播放完畢後,助理將畫面調到君望的股權轉讓合同,白紙黑字表明,宋湜也擁有宋氏集團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在宋氏股東大會中享有絕對話語權。
宋湜也笑意不減:「堂哥,一個人看多冇癮,行得正嘅嘢,應該擺檯面上嚟講。(堂哥,一個人看多沒意思,光明正大的事情,應該放到檯面上來講。)」
宋丁澤的神情這時候才慌張起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險些沒有站穩,指著宋湜也,卻如鯁在喉,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警署推門進來,向在場的人出示證件,隨後將宋丁澤帶走。
宋湜也的笑容終於從唇邊消失,她看著宋丁澤坐過的那張椅子,冷冷開口:「換一張椅子。」
助理忙不迭搬來一張新椅子,宋湜也落坐,重新恢復臉上溫和的神采:「堂哥走了,他跟大伯也算是能夠一家人團聚了。」
有人笑了一聲,又憋住。
宋湜也聳聳肩膀:「這笑話不好笑嗎?」
宋定友向她投來讚許的目光,她象徵性地點了點頭,面朝眾人開口:「叔公對我這個小輩步步緊逼,我考慮到他年紀大,不同他計較,只願他能夠在澳洲安度晚年。諸位有不放心的都可以來詢問我的助理,他的醫生每天會送一份健康報告給我。」
「這段時間董事會裡各種亂子層出不窮,相信大家也都不願意看到,所以我替諸位處理了,至於堂哥剛才所說的默契,我也相信,能很快跟各位培養起我們的默契。」
她將桌前的東西收了收,沒有抬頭,輕聲下了命令:「散會吧。」
祝京南在停車場等她。
他的人一大早將宋丁澤違規操作的證據收集完畢,交給宋湜也。
宋湜也要在集團里立威,無需他出面,她在董事會公布了君望的股權轉讓證書,也算是變相承認了他們之間的婚姻事實。
至於面對香港媒體,兩人默契地保持隱婚。
前一段時間還浩浩蕩蕩的宣揚她的未婚夫是祝聽白,現在突然公布他們的婚姻,還不知道港媒會怎麼編排他們。
「嫂子變妻子」都算是嘴下留情了。
一直到坐進車裡,宋湜也心中緊繃的弦終於松泛了一些,但是面對駕駛座的人,昨晚之前他們還是朋友,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夫妻,她沒有思想準備。
而且他們的關係比之前更生疏了。
她繫上安全帶:「多謝你及時提供證據,都解決了。接下來我會慢慢在董事會安□□的人。」
這些話她好像只能跟祝京南說,就連江淑妍和張伯豪都不是能信得過的人。
他們在她和宋丁澤之間挑選,等到誰能夠掌握最終的話語權才會選擇站隊,否則不會等到宋丁澤的股份已經轉讓完成,才告知她這些。
他們就是想看看她能不能掀得起水花,如果不能,就不會輕易放棄他們在集團的臂膀,高層中明確站隊是最不明智的選擇,他們選擇旁觀,明哲保身。
宋湜也可以理解,但她不需要這樣的下屬。
「阿也,你我不必言謝。」
「習慣了。」她輕笑,在看見天上的飛機航跡線後,笑意漸漸散去,「聽白哥以前也總是這樣說。」
她每每同祝聽白道謝,他總是很慷慨地說,跟我謝什麼。
她出於禮貌,他不需要她做這些客套禮貌。
航空公司一直沒有消息,24小時已經過去,遇難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祝京南沉默著開車,堵在中環的紅綠燈,聽見宋湜也有些哽咽的聲音:「聽白哥的身後事,什麼時候籌劃?」
「祝廷的意思是,沒有找到遺體,就不能認定他死了。」
祝廷堅持要找到祝聽白的遺體才願意相信兒子出事,因此有知情人問候,他只道是祝聽白在倫敦養病,一切都像是他還活著一樣。
她靜靜回應:「這樣也好,萬一呢。」
「林律師的死因,調查結果如何?」
祝京南:「確實是自殺,他背負了高額賭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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