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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其實不止這一件事。」

蔡思言點點頭,她的手不曾動搖半寸:「嗯。你說,我一直在聽。」

「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他開口,我覺得這件事情在我跟他之間永遠解決不了。」

宋湜也深呼吸著,哪怕在她的心理諮詢師面前,她都不能夠這麼敞開心扉,在這個世界上能這樣和她交流的人,只有蔡思言一個。

宋湜也回憶了很多,從她和祝京南剛認識,到他們久別重逢後一紙婚約,最後是離婚。最無法從這十一年裡面抹去的,也是宋湜也最繞不開的。

在她生完孩子住進月子中心的一個月里,又或者再早一些,在她懷著孕從香港到北京的那半年開始,她有無數個晚上希望祝京南能留下來,她希望他們能夠說一兩句話,最好把他們之間的矛盾全部說開。

她一向不喜歡藏著掖著的,那種暗暗滋生的不信任帶來的恐慌令她不安。

離開北京的那兩個月里,宋湜也已經完全放棄溝通了,她把自己藏匿起來,也不希望祝京南來找她。

「我知道我不應該怪他,但我確實是怪他。」

「不是的,阿也。你可以怪他,不要給你自己那麼大的道德負擔,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你不能把這件事情歸咎到你自己身上。我認識的阿也也不是這樣的。」

蔡思言想到她們兩個在香港讀女校的時候,有一次同高年級的學姐發生衝突,導致她們的小組比賽成績被惡意低分,蔡思言作為組長非常自責。

那一年宋湜也只有十四歲,她拍著蔡思言的肩膀,信誓旦旦說:「言言,別這樣!凡事要由人身上搵羅(凡事要從別人身上找原因)。」

話是這麼說,宋湜也後來還是找了裁判組的老師申訴,順帶和幾位學姐吵了一架,把誤會解開了。

「你知道嗎阿也,我到現在都記得你那個時候說這句話有多神氣。」

那一年她們剛認識沒多久,蔡思言從沒見過像宋湜也這樣把沒道理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可什麼是道理呢?不是她從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就算是道理,這只是別人說過的話,她們在這個世界上,完全可以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

宋湜也笑了:「你記性真好。」

「跟你有關的一切我都記得。」

宋湜也這下有點想哭了:「你說話的方式是跟阿朗學的嗎?」

「阿朗跟我學的。」

蔡思言揚著眉梢,她的眉毛永遠是濃濃地高挑著,有那麼一點誇張,說起話來眉飛色舞的,就好像她永遠是那個一年四季愛穿吊帶熱褲的張牙舞爪的蔡思言。

蔡思言垂眸,指腹在宋湜也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就摸到了那枚她帶著的婚戒。

蔡思言說:「阿也,你可以怪他,也可以因為任何事情怪任何人。但有的人怪過就算了,反正也只是過客,有的人你深愛,就不能這樣錯過。」

宋湜也知道,蔡思言現在比任何人都更珍惜愛一個人。

積攢在她心裡的糾葛就像扎進血肉的刺,只要她想,總是可以拔掉的,這個過程可能會很疼,會血流如注,但傷痕會癒合,疤也會漸漸褪去痕跡。

人的皮膚三十天就會換新一次,她憑什麼不可以找尋新生。

宋湜也彎起唇:「我努力。」

在很多年以前,宋湜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需要努力爭取什麼,任何東西都是唾手可得的,早晚有人雙手奉上。後來她發現,努力去爭取些什麼,也挺有意思的,她想要,她也可以得到。

蔡思言收回手,她支起下巴,直愣愣地看著宋湜也:「慢慢來呀,祝京南肯定會等你的。我甚至覺得他就是為你而存在。」

宋湜也的耳朵有點紅:「你,我才不管你跟阿朗誰學的誰,不許在我面前油嘴滑舌了!」

「你很愛聽。」

「去你的吧!」

蔡思言大笑,她太喜歡看宋湜也有那麼一點害羞的樣子了。

宋湜也雙手托腮,狐狸眼睛眯起來,顯得很狡黠:「阿朗怎麼就把我最最愛的言言搶走了呢。」

蔡思言渾身抖了抖,她說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下換宋湜也大笑了。

宋湜也從很早就覺得蔡思言身上有一種魔力,以前一起讀書一起玩,她有任何沮喪的時候,只要蔡思言跟她說一說話,她就立刻痊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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