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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養了大半個月,喬恩公爵終於不再是渾身血口淋淋的模樣,甚至被菲利普·蘭斯凱特命人射中的那道箭傷,也在神奇般地快速癒合。

蘭斯凱特家製造的弓箭,是再堅硬的鎧甲也難擋其尖銳的恐怖,而箭頭處附有的機關,一旦扎進血肉便會向四面擴散細小的鐵針,讓中箭之人生不如死,堪比最殘忍的酷刑。

幸運的是,菲利普·蘭斯凱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在武器上塗抹毒藥,拜爾克學士每天都膽戰心驚地觀察著喬恩公爵身上的傷,慶幸之餘,還不忘感嘆一下這具身體驚人的自愈能力,簡直就像為戰場而生的一樣,而它的主人也頗有種恃強不顧的意味,比起乖乖養傷,明顯更熱衷於每時每刻不知疲倦地到處詢問自己妻子的下落。

當喬恩公爵第五次提出要見索菲亞時,拜爾克學士也有些不耐煩了,含糊其辭道:「夫人說,在您徹底恢復健康之前,都不要再去打擾她。」

喬恩公爵立即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那蒼白的模樣,看得拜爾克學士倒有些於心不忍了。

這幾天他明顯感覺到索菲亞對喬恩公爵的態度比去王都之前冷淡了不少,一邊想方設法地救回他的性命,又一邊對他的痛苦冷眼旁觀,這種冷漠又彆扭的氣氛,像極了一種充滿個人風格的堵氣行徑,雖然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拜爾克學士明智地認為自己還是少摻合他們的事為妙,以免被殃及無辜。

畢竟從艾莉·伊洛克口中聽到的那些關於索菲亞在王都以及馬賽時的種種壯舉,都讓他有理由相信公爵夫人遠遠不像她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而自古以來惡魔都只會被撒旦降服,喬恩公爵註定難逃索菲亞裙下之臣的宿命。

而在終於可以下床獨自行動後,喬恩公爵便迫不及待地趁著夜色悄悄鑽進了索菲亞的營帳,他一路跌跌撞撞,很快便引起了周圍巡邏士兵的注意,看得他們內心一陣掙扎,在阻止公爵大人和被公爵夫人怪罪之間艱難徘徊,最後終於選擇了視而不見。

此時營帳內熄了燈,憑藉外面的火光喬恩公爵艱難地辯物,因為行軍在外一切都很簡陋,索菲亞居住的地方也只有一張窄小的床和一張小小餐桌,喬恩公爵摸索著慢慢靠近床的位置,如同當初在公爵城堡時的那樣,可這一次,還沒等他看清一切便聽見身後「呲」地一聲,一盞燭燈被突然點亮,與此同時索菲亞冷淡聲音響起:「有事嗎,公爵大人?」

喬恩公爵立即轉身,看見了立於火光之下的索菲亞。

「公爵大人怎麼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了?」她舉著燭火,臉上淡淡地笑著,「還是說您以為這裡是公爵城堡,而這個時候我應該已經乖乖躺在床上睡覺了?」

可喬恩公爵大概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沒有聽出弦外之音。

「我只是想來見見你。」他頓了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是嗎?」索菲亞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可是,拜爾克學士建議我最好別在你跟前呆得太久,否則會影響我的身體。」

喬恩公爵面色微微發白,他想起索菲亞肚子裡的孩子,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淹沒了他的身體,「那好,我只呆一會兒,馬上就走。」

他腳底搖晃跌坐在床上,而索菲亞則將燭火放置在床邊桌子上,窄小的光亮籠罩著一方天地,將喬恩公爵那頭淺短的栗發勾勒出淺淺的光暈。

戰爭到底是殘酷的,曾經意氣風發的蘇瓦爾公爵,如今也被折磨得多愁善感起來,他像是傾訴一般自顧自地說著:「被困的那段日子每天都有人死去,到最後我也已經麻木了,我想盡辦法讓沐恩逃出去,只要等到救援一切都還有希望,可他離開後卻再也沒有回來。」

關於沐恩爵士,索菲亞已從拜爾克學士那裡有所了解,他在兩軍對戰之際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或者是生還是死,卻無法不引人往最壞的結果去猜測。

蘇瓦爾落敗的結果其實並不意外,但也的確處處透著蹊蹺,尤其是喬恩公爵如此恰到好處地走進敵人布下的陷阱,若說沒有人從中做梗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於理由,再神聖的誓言也抵不住人性的腐蝕,這是自古常有之事,沒什麼好奇怪的。

而多年出生入死的部下,突然間背主投敵,也不怪喬恩公爵會如此消沉。

「其實,在決定送你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本以為見慣了生死,不管面對如何殘忍的畫面也不會有任何畏懼了,可事實卻是我在一地殘肢與血污里,無時無刻不在向神明祈求讓我能夠活著回去見自己的妻子。」

夜風一下又一下地竄進帳內,惹得燭火明滅不定,而喬恩公爵低沉的聲音則充斥在這脆弱的光明中,有種難以言喻的傷感和無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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