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封棉哼笑了一聲。
花九月嘆了口氣,「還是算了,趁早離開這裡和鹿笙他們匯合才是重點。」
透過旁邊的玻璃護欄,可以清晰看到底下的場景。
一片紅色,每一層都大同小異。
花九月往下走了差不多四五層,終於看到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這裡也太黑了吧。」
普通的黑暗只是單純的沒有光而已,不會給人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花九月光是看著就覺得下面的黑色會吞噬一切,她試探著伸出一隻手。
「別碰它!」一道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醫生一臉緊張地看著花九月,「它是虛無,凡是碰到它的人或者東西,都會消失。」
花九月輕笑,「如果你不出現,我可能還要考慮一會。」
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投入了這片黑暗。
封棉已經做好了見勢不對就出手的準備,雖然他相信花九月的判斷,但「意外」總是防不勝防。
他就是花九月留下的後手。
很奇妙的感覺,周圍的黑暗不是視覺上的,而是某種更本質的東西。
它吞噬的不僅是光,還有聲音,溫度,甚至時間的概念。
花九月算是真身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做濃稠得化不開的黑,像液體一樣從四面八方湧來,鑽進每一個縫隙,連呼吸都帶著一種粘稠的質感。
沒過多久,花九月重新睜開了眼睛。
她還在床上,周圍看起來依舊是醫院,只不過坐在旁邊的醫生要正常多了,看她醒來,他用溫和的語氣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花九月搖搖頭,「我沒事。」
「那就好。」醫生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溫水,遞到她手邊,「先喝點水,我們慢慢來,不用著急。」
「這裡是?」花九月下意識看手上的手環,原本用什麼方法都摘不下去的手環不見了蹤影。
醫生輕輕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目光溫和而專注,「這裡是醫院。」
他似乎回答過很多次這樣的問題,「很安全,沒有任何危險,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姓陳,你可以叫我陳醫生。」
花九月若有所思,「精神病院?」
她好像知道這回是個什麼套路了。
「沒錯,但是你先不用害怕,你只是之前經歷了一些情緒波動,可能不太記得了……是你的家人把你送來這裡的,為了讓你得到更好的照顧和治療。」
「你是不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經歷了很多?那都是假的,不用擔心,我們會一起幫你度過這個階段。」
花九月低下頭,沒有說話。
陳醫生再接再厲,「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確實是事實。」
「九月,你磨磨蹭蹭的在幹什麼呢?」
沈琦的聲音突然從門口那邊傳來,陳醫生錯愕地回頭。
「這次小琦根本沒跟過來好嗎,演的也太假了。」花九月有些無奈地看了來人一眼,「快變回去,銀礫。」
銀礫的體型抽長,變成了成年男子的體型,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所以,你還是喜歡我這個樣子?」
花九月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陳醫生,「這個也是事實,難道你要說他的存在是虛假的?」
陳醫生:「……」
他看著銀礫,眸中划過一點暗色,「怎麼可能。」
「你做的還算完善。」花九月攤了攤手,至少發現封棉不見了後,她是真的有一瞬產生了懷疑的,但誰讓她不止有一張卡呢。
銀礫眼尾上挑,「我說怎麼想到我了,唉,原來是迫不得已啊,真實太令人難過了。」
花九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添亂。」
陳醫生臉上的溫和盡數褪去,冷冷地看了花九月一眼,「看破了又如何,你還是沒辦法離開這裡。」
「不著急,我們可以先聊一聊。」花九月微笑著看向陳醫生,「張醫生是不是也是你。」
陳醫生愣了一下,面色不善,「什麼張醫生,我都不知道那是誰。」
銀礫湊近了幾分,然後點了點他的胸膛,「撒謊呢。」
他說話的時候向來都不是什么正常語氣,陳醫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銀礫,「你是變態嗎?」
被這麼評價的銀礫有些玩味地回答道,「這麼說倒也沒錯。」
陳醫生有點想吐,他看向花九月,「你能不能讓他正常一點。」
花九月忍笑,「他已經很收斂了。」
這叫收斂?
陳醫生嘴角抽搐,「你,我,算了,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我就不裝了,我確實是張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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