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雪默默接過了水晶。

花九月已經原地消失很多次了，看普通夢境奈何不了她，聯盟又開始創造新的夢境，把她拉進去。

從夢境出來，降落的地點還是隨機的。

雖然有定位，但跑來跑去真的很煩。

花九月甚至都生出了把木爻放出來的想法。

她太需要隨時隨地任意傳送的能力了。

「遊戲快點研究出來反制手段吧。」

雖然沒有李常菲那麼狼狽，但花九月也逐漸開始覺得累了。

還沒有人能替她。

「與其指望它，不如指望我。」

楚經年探出頭來，「長時間做不到，但十幾分鐘的屏蔽還是沒問題的。」

他拿出一疊符紙開始跳大神，其他人默契地移開視線，假裝沒看到突然冒出的透明屏幕。

「來來來。」楚經年對花九月招手，往她手裡塞了個珠子。

花九月十分感動，「你比遊戲靠譜多了。」

「想當初我也是遊戲NPC中最頂級的那一批。」楚經年嘆氣，「可惜，它不讓我換地方打工。」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同一個地方，重複著同樣的劇情，再加上楚經年本來就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於是，他直接跑路了。

然後，在跑路的時候，他東蹦噠一下西蹦噠一下，順利拿到了管理局的邀請函。

「我以為你會一直藏著掖著。」花九月還記得楚經年之前非常不走心的敷衍。

「怎麼會呢。」楚經年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可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雖然這麼說著，他實際上真正想告訴的也只有花九月。

鹿笙也勉強能算半個。

其他人算三分之一。

祁星眠早就知道楚經年不簡單，但沒想到他後面還和管理局扯上了聯繫。

李常菲微微張開了嘴，她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現在裝聾子還來得及嗎。

拿到珠子後，花九月神清氣爽，拋開其他不看，能休息一會是一會。

城裡被夢魘襲擊的人數太多，實驗室已經開始大規模「降雨」了。

許多藥劑瓶被投放到空中，然後依次炸開，灑得到處都是。

這樣確實起了一些作用，但實際上也沒有解決根本問題。

「先去屏障那邊。」對講機里傳來了張瑩瑩的聲音，「你們把東西先原地放下，城裡會有人接管你們的工作。」

可以看出來現在是真的很缺人，恨不得把一個人掰成好幾個用。

花九月他們過去的時候，底下站著密密麻麻的人，所有人都在努力填補屏障，只要把它修好，再把混進來的夢魘都清理掉，這次的災難也就算過去了。

「拿著這個。」看到他們過來，站在最外面的人立刻往他們手裡塞了個類似檯燈的東西，「然後站在規定地點。」

從實驗室里馬不停蹄趕過來的實驗員們手都要磨出火星了。

即使是已經一大把年紀的老實驗員，也都在這裡忙活。

一盞一盞的燈被托舉起來，居然也有種燎原之勢。

可能是產生了共鳴，沈琦她們有片刻的恍神。

另一邊的藥劑還在不停往下噴灑，但再多的儲備也經不住這麼揮霍，劑量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斷斷續續的水霧。

拿著燈的人倒下，就會立刻有人上前接應，因為沒時間去把倒下的人移走，旁邊甚至疊出了一座人山。

「成功了。」說話的研究人員嗓子都是啞的，她擦了把汗，一下子脫力，跌倒在地。

「還不能放鬆。」她旁邊的人把她扶了起來，揚聲道，「城裡面還有很多夢魘，必須儘快解決，還能動彈的跟過來，繼續進行清理工作。」

花九月他們混在人群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宋懷瑾他們這麼大陣仗，不可能就這麼草草了事。」沈琦皺著眉頭，「我最最最討厭這種藏頭露尾的了，有本事正面剛啊。」

「他們是非法闖入，沒辦法正面出手。」祁星眠平靜地說道，臉色微微轉冷，「也就這點本事。」

聽到「非法闖入」這四個字，花九月突然看向楚經年，「這種情況管理局不管嗎？」

楚經年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我現在上報信息，它會在幾個月後處理，然後再傳達到上一層。」

一來二去，黃花菜都涼了。

「我們一般都是先斬後奏。」楚經年聳了聳肩，「不過很不幸，這次要用到的權限太高，必須要管理局審批。」

「怎麼聽上去比遊戲還不靠譜。」沈琦忍不住吐槽。

楚經年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大錯特錯，它是過於靠譜了，每一層每一級都需要審批，一切都嚴格遵循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