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的人里,最令崇明帝惱怒的,就是太后。
她安插的人手在承平王府占了絕大多數,除了有一撥人聽命於她,就連洛陽郡主和長公主的人,竟也是隱隱向著她的!
她到底要做什麼!
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不好好頤養天年,見天的監視著自己親生兒女的一舉一動,到底想幹什麼!
崇明帝壓著火氣,面對著太后的不依不饒,冷靜而疏離,「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朕和母后都老了,有些事就隨他們去吧。」
「這是什麼話?」太后冷哼一聲,「哀家早就說過,俞家那個丫頭不是什麼好性的,你看看,這還沒進門呢,就攛掇著把人都趕出府去,她這是存的什麼心!」
「和俞家無關,這是朕的主意。」
「我的兒,你怎麼也向著俞家說話?」
「朕不是偏向誰,只是下人就該有下人的規矩,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該想清楚點,因為主子放縱就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早晚要自食惡果!」
「哀家怎麼覺得,你這是意有所指呢。」
「母后多想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該回去歇著了。」
「好啊,你如今翅膀硬了,連我這個母后也不放在眼裡了!好,我這老傢伙就不在這兒礙你的眼了!」
不管太后如何不滿,崇明帝金口玉言不可更改,賞賜的僕人第二天就去了承平王府報導。
顧青時也不避諱他們,「你們既然是皇伯父賞下的,必定有過人之處,這府里的老人遣散一事,就交由你們處理,既要把人散出府去,還不得將事情鬧大,你們應該知道如何做。」
「是,世子。」
有了這三十人打理承平王府,顧青時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見天的到永安伯府做客,甚至還吃起了葉蕪的醋。
「她怎麼天天來你這兒?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顧青時抱怨道。
「蕪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於我又很是投緣,她來坐坐怎麼了?前陣子你不在,可都是她陪著我解悶的。」
「那也不能天天這麼纏著你,她也老大不小了,家裡人就沒想著替她相看親事?」
「你也知道收養蕪姐姐的伯父伯母年紀都大了,認識的人也不多,以蕪姐姐的條件,也是看不中那些人的,只好就這麼單著了。」
「心比天高。」顧青時淡淡評價道。
「說什麼呢,蕪姐姐可不是這種人。」
「我見識過的人,不比你少,一個葉蕪,一個洛陽,你都要小心點,不要對她們掏心掏肺。」
「放心,你說的,我都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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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一個月後就是大婚了,俞夏的及笄禮沒有大辦,只是請了自己親近的人來到府里,大家聚在一起熱鬧一番。
在喜歡你的人眼中,你做什麼都好,而在不喜歡你的人看來,你連呼吸都是錯的。對於她的低調不張揚,崇明帝十分滿意,特意從私庫里選了一批玉石賞下去;而在太后看來,俞夏這是猜中了崇明帝的心思刻意逢迎,認定了她是別有居心,甚至當著各府女眷的面說她存心不良。
有皇帝率先賜下賞賜,皇后也賞了一枚玉簪,承平王則給未來兒媳婦送了一個溫泉莊子,洛陽郡主大手筆的送了五百兩黃金,京城各家也存了交好的心思,紛紛送來了賀禮……
俞老太太和俞婉兒權當沒有這回事,永安伯倒是讓人送了及笄禮來,是一匣子地契,想來是他的私產。
到了及笄禮這一天,俞夏早早起來盛裝打扮,雖然在她心裡並沒有像這個世界的人一般對及笄禮多麼看重,不過她堅信,生活要有儀式感。
雖說是請了親近的人過來,其實真正到場的只有顧青時、云云和馮旭。
俞夏不是沒有邀請葉蕪,可是她請人來送信說她娘生病了,實在無人照料,只讓人送了點心過來。
顧青時是第一個到場的,他也不知從哪裡淘來的紫玉鐲子,順手就把俞夏手上的那隻褪了下來,把自己拿過來的給她戴上。
那紫玉鐲子通體晶瑩剔透,顏色溫潤而淡雅,俞夏見之便心生喜愛,頗有些愛不釋手。
見她歡喜,顧青時也跟著開心。
云云手巧,早早的做了一身裡衣給俞夏,而馮旭則送了一柄匕首,說是她隨軍時一位叔伯給她的,後來她回京後也用不上,便送給俞夏做個紀念。
大家送的禮物都是真正花了心思的,俞夏欣然收下,然後叫人把席面端了上來。
為了這次及笄禮,俞夏的錢包是大出血,提前一個月在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樓翡翠樓訂了席面,由翡翠樓的大師傅親自操刀,帶著一眾得意弟子做的,味道很是不錯。用顧青時的話講,「與御廚做的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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