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人心裡愈發沉重, 在這裡見多了人心險惡, 他知道他不應該對犯人產生多餘的情緒, 但他還是忍不住發問了。
「小兄弟, 你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不然怎麼會被直接關到這間監獄,按照流程,這裡是那些窮凶極惡又屢教不改的惡人的最終目的地, 被關進這裡就沒有什麼生的希望了。直接進這座監獄的人, 可不多啊。
「那可太多了,知道真相的大部分人和不知真相的人,太多人想要我去死了。」海風吹起男人的長髮,像是完全沒把自己當作囚徒一般的灑脫笑道:「敵人也好, 陌生人也好,沒有人能讓我倒在黎明之前。」
浪潮無法擊倒屹立的岩石, 無邊的浪聲化作背景音, 給那個滿臉寫著大義的男人作點綴。
划船人嘆息, 如此磊落之人, 竟落到了這般田地。
「所以, 小兄弟。」划船人心中的惋惜與好奇讓他再次發問:「你犯了什麼罪呢?」
男人收回看向島壁那不明顯鬆動了一下的石塊的眼神, 沾染了海水的白板從他的身邊升。一直拍打著海面給男人製造音效的白色謎之生物用白板回答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桂小太郎一臉驕傲地昂起頭, 指向頭頂被烏雲所籠罩的白日喊道:
「刺殺現任將軍——德川茂茂。」
「……」
「小兄弟, 島上禁止攜帶、飼養寵物。」
「啊, 抱歉。那伊莉莎白你先回去吧,不要太捨不得我。」
*
天守閣
現任將軍重傷住院,暫時無法處理政務,一切國事將有前任將軍德川定定代為處理。
「果然啊,那群惡徒不可相信。」定定坐於高位,邊上是金烏,而下方是警察廳長官松平片栗虎和見回組的副長今井信女。
腫脹的眼睛不知道是因為肥胖無法睜開,還是為了營造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他問道:「刺殺茂茂的真兇已被逮捕,你們今日來所為何事?」
「固執可不是什麼好事,定定公。」金烏稍稍坐遠了些,看向下方跪坐的信女,「今井小姐發現了些事情,將軍大人的刺殺可不簡單。」
「是吧,今井小姐?」
被叫道的信女上前,武器早就在覲見時被內侍卸下。她低下頭,將自己所見到的決定性證據上報:「是的,兩位大人。我在追擊行兇之人的時候,在他們的衣物上見到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標誌。」
她將憑藉記憶畫出的圖案呈上,見被定定接過後隨意地放在一邊也沒什麼想法,繼續說著自己的發現:「經過核查,行兇之人很可能來自於……」
「』天『。」
現場有一瞬的靜默。
來自於其中一支天的金烏看向定定:「逮捕?」
定定避開金烏的視線,屁股下還沒坐熱的位子現在就開始泛涼了。他跳過金烏不懷好意的反問,對結束匯報的信女呵斥道:「一派胡言,真兇明明是那群攘夷浪士,而且真選組也在那附近抓到了如今攘夷派的首領——桂小太郎!」
「包藏禍心並付諸行動的惡徒已伏法,是吧,松平公?」
松平吸了口煙,嫌不舒服換了個姿勢盤腿坐下。像是才發現定定在叫他一樣,他愣了一下,遲緩地點點頭:「抓住了。」
「惡徒是惡徒,但他被抓的理由好像並非刺殺將軍吧?」被避開的金烏也不惱,慢悠悠地指出了其中的區別,桂小太郎被真選組抓捕的理由並非刺殺。
而是累累的前科還有在現場rap挑釁找到他的警察。
「你是在懷疑我誤判嗎?」定定一副被質疑的傷心樣子,「要知道,現在躺在治療儀器里昏迷不醒的,可是我的親侄子啊!」
「唔,倒也不必如此。」金烏將手合在一起,再攤開,裡面是一小塊的衣物碎片,「到底是,有失偏頗。」
是黑色的天導眾印記。
近乎致命的攻擊,但這不足以讓定定轉而背叛那群天人,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限制了和宇宙間通信的他也確實無法確認,那些將地球當作囊中之物的天人是否對突然生出反抗意識的傀儡下手。
所以他只是發出了解了的含糊聲音,轉而向找來了天守閣但不怎麼說話的松平發問。
「松平公今日來,是為了何事?」
「啊,差點忘記了。」並不刺激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哪裡是弱勢的交鋒讓他差點睡過去,松平揉了下眼睛,在懷裡摸索著,「就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過來問一下。」
照片零散地落到地上,松平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手滑,一邊問出了定定更不可能回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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