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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庭霜竟就說服了自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伸手,一隻極為精緻的玉瓶被放進他手心。

李清鶴一字一句,既像是對著燕庭霜,又像是在對著什麼另外的人說:

「倘若你有幸找到這樣的人,便將他與你的血,與這丹藥一併融於天山冷泉,再將冷泉塗抹到對方的本命靈器上,便是了。」

他自然也不會告訴燕庭霜的是,若施展「傳承」時,被共享者有那麼一絲的清醒神智,有那麼一絲的不心甘情願。

強取豪奪的施術者,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第8章

李清鶴帶著燕庭霜,走進曾屬於他兄長李浮譽的院子。

這座仙府被命名為青蓮雅軒,位於崑崙閣主峰,從前兄長還在,而他還沒有改拜入不棄山的時候,就很喜歡賴在這裡不走。

如今五年過去,青蓮雅軒還維持著舊時的模樣,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

李清鶴站在門外,看著燕庭霜走進去,過了一會兒,又神思不屬地走出來,腳步虛浮,竟都忘了與他打招呼,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逃也似的走了。

他嗅到一縷極淡的血腥氣,壓下心頭若有似無的嫌惡,微微一笑。

青蓮雅軒中布置清雅,卻連一桌一凳,所用都是最上等的靈木,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竹香。

昏暗的房間最里端,燕拂衣就靜靜地躺在床上,清瘦的身體被埋在一堆奢華的錦繡中間,很是刺眼。

李清鶴走過去,站在床邊。

燕拂衣面容紋絲不動,像根本沒有察覺到他來,那雙他曾很喜歡的眼睛半睜著,長到過分的睫毛在眼下投落出一小片陰影。

其中卻不再有從前那種掩藏在沉靜之下的飛揚神采,只是麻木而空虛,有點像被扔在角落裡的破敗玩偶。

李清鶴半蹲下來,手指虛虛撫過燕拂衣挺秀的眉骨和鼻樑。

他實在不明白,怎麼會有燕拂衣這樣的人呢?

燕拂衣和燕庭霜的母親燕然,曾是父親的小師妹,當年被魔族中人擄走,父親多方尋找,卻始終沒能把師妹救回來。

直到八歲的燕拂衣帶著燕庭霜,一路尋到崑崙道宗,靈音法尊才得知,三年之前,小師妹就已經死了。

故人已矣,兩個可憐的孩子又確實天資超絕,當時已經成為掌門的靈音法尊便做主將他們留下,還拜託師弟商卿月,將他二人收為弟子。

李清鶴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他與兄長都很喜歡這對兄弟。

尤其是燕拂衣,小小年紀便沉穩懂事,漂亮得像個瓷娃娃。

兄長尤其疼他,李清鶴也很崇拜這個天資絕艷的小哥哥。

可誰能想到,燕拂衣害死了他的親生母親不說,崑崙道宗好心將他們收在門下,他最後,竟又害死了自己的兄長。

這還不算,這些年來,他的名聲越來越差。

大家都說,燕拂衣是趁著掌門痛失愛子之下傷心閉關,用五年時間,一點點蠶食門派內部的權力和資源,想把門派變成他的一言堂。

門中許多弟子都有過不平:就說蕭風那樣的天才,放在哪個門派不是被傾力培養的親傳弟子?偏偏在崑崙道宗,竟生生在外門雜役上蹉跎多時,好不容易嶄露頭角,還要被燕拂衣百般針對打壓。

就更不要說剛剛敗露的,暗害妖族少主的事。

最過分的是,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他偏偏還要擺出一副似乎無辜的樣子,一點都不知道悔改。

「燕拂衣,」李清鶴牙根發緊,恨恨地說「我說過,你會遭報應的。」

燕拂衣安靜地看著他。

他此時其實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紅色輪廓,李清鶴剛才也出現在過他夢裡,還是那個被他護在身後,會抹著眼淚叫「拂衣哥哥」的孩子。

燕拂衣看著他,輕輕彎了一下眼睛。

他說:「嗯。」

燕拂衣識海中,片刻前在燕庭霜劃破燕拂衣的手腕取血時,義憤填膺到差點爆掉的系統,不知什麼時候也不說話了。

系統沉默著,散發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李清鶴看著燕拂衣,他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著,蒼白、脆弱,好像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你還不願意認錯嗎?」

燕拂衣的眼睫抬起來一點點。

李清鶴站在床邊,艷麗的容貌在昏暗的燭光下,卻有種令人遍體生寒的冷:「庭霜小師兄『心善』,他不願說的話,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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