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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拂衣吐出一口血——不止血,剛剛凝成,表面依然覆蓋著絲絲銀雷的金丹,竟連同心頭熱血一起,被他生生剜了出來!

銀白的神光籠罩在燕拂衣全身,他進入了完全不同的境界,連瞳孔都亮起白光,吾往被驟然灌注的巨大能量激得微微顫抖,被染著血的蒼白指骨控制著,將懸浮的金丹一劍刺穿。

連方才劫雷都無法比擬的聲響和強光猛地炸開,整座崑崙山似乎都震了一震,那魔氣的觸角竟也被炸散,燕拂衣的速度驟然加快,他猛衝過百米時空,一把抓住了李浮譽的手。

他們在空中墜落,而李浮譽毫無所覺,那張總是顯得明亮華貴的臉也染著血,身體破敗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可他撫摸著燕拂衣的臉,就好像受傷更重的,還是這個永遠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師弟。

「真的對不起……」李浮譽說,「可我——」

他後面說的話,燕拂衣聽不清,他的耳中尖銳地覆蓋著巨大的嗡鳴,眼前被白亮的光和水模糊,他都看不清師兄的口型。

「什麼……」燕拂衣從沒那麼慌亂過,在空中扭轉身體,把自己墊在下面,「師兄,抱緊我!」

砰地一聲巨響。

他們重重地一同落在崖底,從那樣高的地方摔下來,若不是修仙者強韌的身體,恐怕連巨石都會被摔得粉碎,燕拂衣頭暈眼花,他眼前滿是血,撐了幾次才將自己撐起來,胡亂摸索著去找師兄的手。

「師兄……師兄,李浮譽!」

他摸到了,可那個人靜靜躺著,嘴角像是一如既往含著笑,眼中的光卻在一點一點散去。

「小月亮,」李浮譽的聲音低得像是氣流,「不跟我……說聲再見嗎?」

崑崙從未下過那麼大的雨。

李浮譽第一次,先鬆開了燕拂衣的手。

……

漆黑的冷焰就在那一片雨水中燒了起來,燒得燕拂衣骨頭生疼,他有點疑惑,自己怎麼還沒被一併燒碎,化開在那場雨里,於是也就不會再痛。

他又感受到光,知道自己將要醒來。

不……

燕拂衣本能抗拒,他甚至很恐懼這件事,待在黑暗中雖然痛,但那仿佛就可以逃避什麼,不用醒過來面對——

可記憶的閘門一旦開啟,被刻意壓制的畫面便如洪水傾軋,一股腦全都湧出來。

那日燕拂衣醒來,還在懸崖之下,冰冷的大雨扑打在他身上,周圍都是泥濘。

他在稠密的雨簾中看不清楚,但過於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旁,將他與師兄的……師兄的……

是掌門站在那,將他與師兄隔開了。

「燕拂衣,」靈音法尊李安世微微俯身,瞳孔在深夜中像是妖異的漩渦,「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兒子。」

燕拂衣怔怔的,他像聽不懂這句話,事實上,他整個人都像被令人窒息的東西澆築封印了起來,腦中一片空白。

雨水從燕拂衣臉上滑過,突然間打了個哆嗦。

李安世聲音輕柔,一字一句地,要把句子刻進燕拂衣的心裡去:「是你害死了他。」

「是我……」燕拂衣便直起身,他整個人在微微顫抖,好像在極力抗拒什麼東西,但他最終平靜下來,揚起臉,神情孱弱,像是要碎掉了。

他低低地、順從地重複道:「是我害死了他。」

……

燕拂衣猛地睜開眼。

窗外風雨呼嘯,他躺在一間沒有點燈的屋子,窗子沒有關牢,早已被大風吹得開,打在牆壁上噼啪作響,冷風灌進來,涼得瘮人。

燕拂衣的頭生疼,好像有人往他的顱骨中,插*入了燒紅的烙鐵,混亂破碎的畫面瘋狂地在腦中旋轉,可他一個都看不清。

「拂衣,拂衣,」系統在叫他,「快醒醒,趕緊走,燕庭霜與蕭風結了盟,他要請蕭風來封印你的記憶!」

燕拂衣疑惑地喃喃:「我的……記憶?」

記憶又不是魔氣,它銘刻在一個人的靈魂里,構成每個人最真實的一生,怎麼能被封印?

李浮譽心急火燎:「別想了,沒時間了,即使打得過蕭風,可引來李安世就更完了,清醒一點,趕緊跑!」

燕拂衣的腦子仍一片混亂,他現在很難思考,但李兄既然這樣說,他決定相信。

李兄從沒有害過他。

燕拂衣忍痛跳下床,在落地時腳一軟,險些跌在地上,似乎是系統又努力地做了什麼,讓他感受到的疼痛減輕了一點,燕拂衣定定神,以驚人的毅力撐住自己,往門口跑去。

他眼前模模糊糊的,找了兩次才碰到門鎖,灌了靈氣去掰斷,都來不及剔除乾淨其中夾雜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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