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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在哪兒呢?

如今,魔尊已不再與他共同沉淪在輪迴幻境,那麼之後若是找到,他又要如何將之掛去魔尊的身上?

沉在深潭中的鎖鏈突然間動起來,燕拂衣條件反射地渾身一緊,他微微抬頭,一束微弱的光不知從哪兒照進來,正好落在他臉上。

他不適應地眯起眼,本能繃直了背。

有人要來了。這是另一輪折磨的徵兆。

可今日的喧譁,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有人在大聲地吵嚷,外面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勸阻聲,還有打鬥的聲音,有人在怒吼著什麼,震天的法力波動讓整座水牢都微微震顫,有碎石掉下來,砸進水裡,砸出一片一片波紋。

「拂衣!」有人憤怒地大叫,「滾開——讓我進去!」

「尊上有令,」破房山的聲音像是轟隆隆的雷聲,「還請少尊不要為難。」

「破房山,有本事你殺了我!」

「何必動氣,何必動氣,要我說,老山頭你讓他進去看看,若又搞成上次那樣,我都救不回來了,你拿什麼跟尊上交代?」

「尊上不在——」

「父尊只是暫去延宕川,你就敢趁他不在,害死守夜人嗎!」

那些吵嚷的聲音愈來愈近,昏暗的水牢在突然間天光大盛,驟亮的光線讓燕拂衣閉上眼,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似乎被人從水中撈起來,嘩啦啦的鎖鏈像蛇一樣扭動著追逐,卻被魔氣乾脆利落地震成碎片。

失去鎖鏈禁錮,他一下子軟下來,沒有選擇地靠在那人身上。

無時無刻不在熾灼筋骨的烈火不見了,燕拂衣死死繃著的身體猛然一松,都沒來得及看清來人,便再也支撐不住,無聲無息地陷入一片黑暗。

昏迷之前,他都沒忘記盡責地在抱著自己的人身上探查一圈。

可惜,果然沒有情絲啊。

……

相鈞緊緊抱著渾身濕透的青年,感覺靈魂都要憤怒地戰慄起來。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他只是來晚了幾天!

破房山他怎麼敢,那個被問天劍剜去一隻眼的廢物,這明明是在借著給魔尊辦事的機會,公報私仇!

相鈞幾乎從沒這麼後悔過,他就不該聽從幸訥離的建議,去延宕川操心九觀聖封的事,而把燕拂衣一個人留在這裡。

若不是突然見到相陽秋的蹤跡,他都不知道,魔尊竟將燕拂衣交給了破房山!

相鈞牙都要咬碎了。

他承認自己怯懦無能,魔尊把人從他那裡帶走,鎖進主殿,這五十年來,不論是他,還是大護法百里神,都不敢叩響那扇門。

相鈞只能安慰自己:以相陽秋的境界,他親自動手的話,不會把事情弄得太血腥,太下等,燕拂衣在身體上,至少不會受太多苦頭。

可他怎麼能想到,這人的一身骨頭竟就真這樣硬,能讓他父親都無計可施,不得不向從來瞧不上的暴力妥協。

他來晚了。又一次。

「我要帶他走,」相鈞懷抱著簡直沒有一絲生氣的身軀,冷冷道,「讓開。」

像座肉山似的破房山這時才擠進水牢,也是滿面狂躁的怒色,只是礙於相鈞的身份,還有幫著他的幸訥離,到底不敢直接動手搶人。

「少尊這是要違逆尊上的意思?」那隆隆的聲音也像山崩地裂似的,「等尊上回來——」

「等父尊回來,我自會向他請罪。」

相鈞冷聲截斷,抬眼時的厲光,竟讓對面大乘境界的護法魔頭都是一凜:「你再攔我……父尊便是對我如何不滿,想來也不介意,同時懲罰一條敢亂咬主人的狗。」

「你!」

相鈞再沒有多一刻的耐心:「給我滾——」

黑紅的魔氣從他的身體中爆發出來,捲成一股仿佛攜帶鋒刃般峻烈的狂風,那風在狹小的水牢中怒卷著,在相鈞頭頂上形成一個巨大而猙獰的虛影。

血脈圖騰。

在場的低階魔族有不少都發出慘叫,有的甚至倒在地上翻滾起來。

就連幸訥離和破房山兩個護法,都不得不後退一步,儘管相鈞還只是化神期的修為,他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可來自於靈魂的威壓,卻作用在最深的本能里,讓他們都油然生出臣服的意識。

魔族階層最是嚴苛,如今相陽秋是他們的王,王族的血脈,便在所有魔族的骨血里打上絕對統治的烙印。

相鈞抱著燕拂衣,高昂著頭,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第77章

相鈞都沒能走出那水牢的門。

他突然間覺得冷, 並非簡單的溫度變化,而是仿佛讓靈魂都凍僵的、突如其來的冰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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